荀平明立刻跟局长打电话求支援,一小时后,在一个偏僻的小道上发现了段望野的尸体,颅骨骨折,双目失明,整个人奄奄一息,生命体征微弱到用手指无法触及。
荀平明还记得那个场景,到现在也不敢再吃馄饨。
段向屿轻轻敲击桌面,从他的回忆中将人拉回来,沉声说:
“人饿了就是要吃的,你那碗馄饨不是我爸批准你吃的吗?那你就是在执行上级命令。你没有错。”
“我知道,但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荀平明摇摇头。
“平明哥,别把这个事情当坎,如今你也是带徒弟的人了,要轻装上阵,不要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去爬山。”
荀平明赞许的看着他笑笑。
人都是在劝别人的时候义正辞严,可明明段向屿自己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坎儿。
荀平明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主动说:
“哦,对了,有个事儿要跟你说。单富仲的那个案子,你之前不是提醒我查他的银行流水吗?他好像跟我师傅的事儿有点关系,我先审一审,需要指认的时候再找你出面。”
“不是他。”段向屿说:“我见过单富仲,我确认他不是那天劫持我的黑衣人。我只是觉得,他如果有别的案子,就不会提前放出来打扰单晓敏高考,别的没有。”
“行。”
荀平明点点头,轻舒一口气,轻声说:
“我上个月去看师母了,她让我买瓶大宝擦擦,眼角都有褶子了。我都30多岁快四十的人了,整天泡在大宝的灌装捅里也不能保持十年前的样子啊。”
段向屿笑笑,点头说:
“辛苦你了,平明哥。”
临分别前,段向屿给荀平明用简易饭盒带了一份糖醋排骨,还有可乐鸡翅。
“按照周穗的口味做的,你要是嫌太甜的话,可以撒点盐中和一下,我给你放了一个盐包。”
话又聊到了这里,荀平明本来咽下去的话又滚到嘴边:
“那个。。。周老师,对你还挺好的吧?”
“挺好的,”
段向屿笑得一脸轻松,难得这么开心的样子:
“知道我没地方住,还收留我呢。”
荀平明愣一下,附和着笑笑说:
“那就好。”
想当初那姑娘给他甩了,这小子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明知道外面有追杀他的人,还是疯狂的跟外界联系,就为了跟姑娘要一个分手的说法。
人姑娘说了,就是不想跟他过苦日子,他还不相信。
最后愣是暴露的行踪,惹了一场追杀,差点儿将自己的小命儿交代了,这才乖乖接受现实。
荀平明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掺和两人的事儿,但师傅不在了,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义务替他长长眼。
段向屿道别后,回到家时已然是深夜。
不确定周穗今晚是否会回家过夜,他还是按照这一个月来的习惯,给周穗打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手机铃声从门内响起。
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一双细长白嫩的手腕勾住他的脖子,力量颇大,将他生拉硬拽近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