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有点莫名其妙,正想问清楚,却发现项牧调转马头就离开了,直接来到了那拔池汗王的面前,开始咿咿呀呀又说起了听不懂的话。
但是石达开看得出来,项牧一定是在劝说着汗王,而汗王却好像十分不愿意,项牧就和汗王理论起来,后来,项牧直接下马跪下,甚至拔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终于汗王好像说了什么,项牧就立刻起身,再次来到了石达开面前,激动万分地说道:“石将军,有救了,汗王答应了,暂时不追究你们的罪过,但是有几个条件,你们必须要答应。”
听到这里,石达开自然是喜出望外,连忙问道:“项兄弟请讲,只要能救我这帮兄弟,无论是什么条件,只要我石翼能做的,一定全力以赴。”
“一,你们明日你们所有人必须敬拜马兹达,祈求神灵的原谅。”
项牧开始说出了汗王的条件。
“这个,没问题!”
“二,你们今夜必须放下武器,由我带人护佑你们的安全。”
听到这个,石达开脸色一变,连忙摇头,毕竟放下了武器,等于放弃了一切,到时候如果敌人反悔,那么他们也只有等死了。
“将军先别急着摇头,项某既然说得出,定然可以做到,一来,我带的兵马机会都是听我的指挥,二来,项某和汗王有另外一层关系,我是汗王的姐丈,曾经娶了汗王的姐姐,若是汗王敢不遵守约定,项牧愿意以死明志。刚刚将军想必已经看到了吧?”
石达开依然无法轻易相信,“倘若想要石某信你,那么今夜,你需要独自一人在我军中才行。”
石达开无法,只能选择信一半,把项牧当做人质扣留起来,一旦汗王真的撕毁约定,那石达开第一个要把项牧给活活撕碎。
项牧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晚上我一定会去将军营中。还有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若是大周兵马真的帮助贵霜平定叛乱,那么请将军一定劝说贵霜皇帝,不要再入侵康居。”
石达开眼睛眯了一下,心中反而对项牧相信了几分,相对于前面的条件,后面一个大概才是最重要的。康居这些年来,都是在贵霜帝国的统治之下,这些年由于贵霜内忧外患,所以才让康居有机会脱离控制,既然如今贵霜帝国这艘大船搁浅之时,拔池汗王趁机提点要求,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石达开却无法答应这个条件,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即便朕的帮助贵霜平了太平军的叛乱,他也没有立场和身份去劝说贵霜皇帝。
“项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其他的条件还好,唯独这点,石某就是死也不敢行此事。”
项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将军为何如此呆板?汗王只是要你去劝说,至于能不能劝成功,也不能在你,到时候将军定然能够见到贵霜皇帝,随便提一句也便当完成约定了,甚至你不说,汗王也不知道。既然如此,何必在意这个条件呢?”
石达开这才反应过来,看来项牧都替自己想好了,他这才有些惭愧地笑道:“项兄弟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不过既然答应了,石某一定会去做的,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看贵霜皇帝的意思了。”
“石将军真信义之人也!既然如此,那这个约定就当达成,晚上我们再细谈。”
没多久拔池汗王便带着大队人马离开,而剩下项牧的心腹三千余人,守在了被收了兵器的西凉军的营帐之外,而项牧自然也被石达开请到帐中“促膝长谈”了。
石达开的内心确实还有很多疑惑,想要问项牧,包括为何项牧这样帮自己,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某知道,石将军心中定然有疑惑,那我现在就将实情道来。我在中原,有一个侄儿名唤项楚,因为在中原生活不如意,所以就不远万里来康居投奔我。可是前段时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名唤虞敏,只不过很不幸,虞敏被太平教众给擒住了,我那侄儿一时意气用事,竟然独自一人前去营救。虽然我那侄儿英勇无比,有如霸王在世,可是毕竟一个人再厉害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石达开听到项牧的形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不屑——霸王在世?不要以为你姓项就是霸王了!
项牧倒是没有注意到石达开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本来我想领兵前去帮他,可是一来汗王和我夫人都不答应,二来我处西北,太平军在西南,相隔的也很远,再加上中间还有贵霜,若是直接出兵,定然会遭到贵霜军的阻截,故而迟迟无法发兵。今天听闻你们竟然是来帮贵霜清剿太平军,牧心中便知道,你们才能救我那侄儿。故而才愿意以自己的性命相博,争取放你们回去。”
至此石达开才弄明白,为何项牧会如此热心帮助自己,一来自己将吴立仁的大周说的如此厉害,想必项牧是觉得大周兵马能够帮助他救回项楚,二来项牧间接上是和周军形成了战略同盟。
石达开此时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项牧的话,拔池的数万大军真的想要消灭他的这些兵马,根本不需要费很大力气,怎么还会让项牧演这样一出戏。
若是吴立仁在这,肯定一下子就猜到这个项牧的真实身份——和历史上一样,项羽的叔叔,那自然就是项梁了。不用说,也就是项羽出世携带的人物。
“对了,项兄弟,还有一件事,那个马兹达是谁?石某一生,只拜天地君亲师,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望兄弟能够多多周旋。”
这个条件,石达开打从心底就是拒绝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躬身之礼还是可以的,汗王有意见的话,那他不介意再大闹一场。
“石将军有所不知啊!这里的百姓都是信奉琐罗亚斯德教,他们信仰火和光明,而马兹达便是琐罗亚斯德教的创世神,也是光明和善的象征。今天本来是祭祀马兹达的庆典,被你们的闯入而破坏,故而才引起了汗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