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鲤原地石化,刘席水捂着脸默默转身,不忍直视。
女子的眼神淡淡地从两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少年身上,语气平静,“可是聊完了?那就走吧。”
“好。”
少年笑着点头,又回身和好友挥手告别:“雪瞳兄,明贺兄!入学推荐一事就拜托二位了,咱们书院再会!”
“对了,这位就是陆北依姑娘,是我心悦之人,待我二人成亲之日,二位定要来喝杯喜酒呀!”
“啊……隐之贤弟再见,姐姐再见……不是……陆姑娘再见!”
张小公子现在只想找一块豆腐撞死自己。
流言害我!
“呜呜……明贺兄你看到没有,隐之贤弟学坏了!”
刘席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分明是你太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语人长短。”
张小公子:虽然但是,下次还敢!
从清雅轩出来走了好一段路,少年脸上的笑意仍旧没有消散,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不是不喜欢读书吗?为什么又要去?”
自然是因为想配上姐姐你啊。
“学而优则仕,读书哪有喜不喜欢,我自是天资过人,若能以此换取锦绣前程,我自然欣然往之。”
听到这话,陆北依的想法只有一个,他们果然不是一路人。
“今年入学的话,打算何时下场?”
“后年!”
乡试三年一期,去年已经考过了,下一次是在后年,景仁四十年。
陆北依眼中多了几分温度,勾了勾唇角,“这么狂?”
“就是狂!”
少年脸上的神情生动鲜活,萦绕在周身的病气被冲散,就那样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我自少狂志青云,逐浪踏雪揽星辰!北依姐姐,你且瞧好吧!”
十岁童生,十三岁秀才,江州府百年未有的神童,他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
只是,她没记错的话,他是在景仁四十三年考取的解元,第二年参加会试考取会元,最后在殿试上以一篇《治农策》荣获圣心,被钦点为状元郎。
连中三元的少年状元,本应有着锦绣前程,却不幸陷入了夺嫡纷争中,最后在日复一日的猜忌质疑中压抑成了一个变态。
这一世他提前三年下场,兴许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只是他们二人,从此刻开始便已经有了分道扬镳的预兆。
“季怀幽……”
你我注定陌路,又何必执着呢?
少年耳尖动了一下,仰着脸凑了过来,目若星辰,“姐姐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