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高伟又使出了路上对付司机的杀招,一顿傻笑。
红姐没有理会他,低着头,红着脸,走出办公室,嘴角上扬,心里美滋滋,到了大厅简单问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摇摇头很失望,这年头生意是真的娘难做,有气无力地说一句,“这个点了,也没客人,让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收银员小妹不可思议地看着红姐,廖强在的时候,不管生意多差,都会在两点以后才允许大家下班。
谁要是敢偷偷早下班,被骂的狗血喷头不说,还要扣五百大洋,当然被扣的钱都落在了廖强的腰包。
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敢怒不敢言。
高伟骑上摩托,正准备走,姜小妹骑着红色小电驴跑过来,和高伟热情打招呼,一句一个哥,叫的比亲哥还要亲,反正意思就是要今晚一直在找高伟,可是连高伟的影子都没找到。
高伟没好意思说自已在练车,随便编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姜小妹拉着高伟胳膊,死活要请高伟吃个夜宵,高伟担心依旧进不家门,坦白从宽道:“我家房东,你也清楚,我担心回去太晚,还是吃闭门羹,所以……”
姜小妹捂嘴轻笑,不再在执拗,让高伟早点回家,还告诉高伟,实在不行,多干活,多说好话哄着,女人最喜欢甜言蜜语,没有吃不到的天鹅肉,只有不肯坚持的癞蛤蟆。
高伟一阵无语,打趣道:“你哥就这么差劲,起码也是个青蛙王子。”
“青蛙王子快回家吧,希望进门顺利。”小妹笑着同高伟挥手。
高伟刚准备走,又被刘海叫住,同样是感谢高伟昨晚救了姜小妹。
高伟为刘海感到可惜,也有点鄙视,本来是一个表现的难得机会,却硬生生错过了,还永远错失了得到小妹的机会。
他想起红姐说的,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又想起了陈飞扬,黯然神伤,一声叹息准备离开,却又被刘海拦住。
刘海想让高伟送他一程,说自已的电动车没电了,高伟本来看不起他,不愿意,奈何刘海软磨硬泡,只好让他上了车。
在刘海的指挥下,高伟七弯八绕,进了一个小胡同,黑灯瞎火的。
高伟小心谨慎的骑着,速度很慢,担心突然从哪个旮旯里窜出一个老太太,一旦撞上可就麻烦了。此类事情,他在老家就遇到过几次,好在那时候骑的是自行车,左邻右舍的都认识,没有被讹诈。
一束强光照花了高伟的眼,高伟一个急刹车,刘海主动要求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刘海刚刚下车,就对高伟不停地道歉,说自已逼不得已,对不起他,。
一辆汽车下来四个人,为首的是廖强,勾勾手,刘海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强颜欢笑叫一声:“强哥。”
“做的不错,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可以走了。你告我的事,一笔勾销,从此我们恩怨两清。”
廖强挥挥手,刘海如释重负地点头称谢,离开前转头看了高伟一眼,满眼的愧疚。
廖强趾高气扬地走到高伟面前,四个人把高伟围在中间。
高伟没打算强冲,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慌不忙取下头盔,冷若冰霜,说:“强哥,找我有事吗?”
“你和红姐的事,是我让刘海跟踪和举报,包括今晚的事情,全部算在我头上,和刘海没关系。”
高伟为廖强竖起大拇指,说:“没想到强哥挺仁义。”
廖强冷笑一声道:“算不让仁义,说实话,我看不起刘海,他跟着我两年,也没给他什么好处,不想拉他下水。”稍微停了停,继续说道:“高伟,我佩服你,真的。如果不是因为红姐,我会认你做兄弟,可惜你却做了我的绊脚石,虽然不怪你,但毕竟你挡了我的路。”
“所以,你想怎么解决?”高伟没等廖强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这样的情形,高伟太熟悉了,上初中时他可是学校的大哥,因为女人缘好,没少惹麻烦。何况,高伟第一天上班,廖强的所作所为,他心里的小本本都在记着,既然主动找上门,那就敞开心扉,一次性解决。
廖强回应高伟一个大拇指,一脸真诚地说:“高伟,如果不是刚对你调查了一番,我还真不信你是一个刚踏入夜场的雏鸡。既然这么上道,那就好办了。”
“都是带把的人,怎么办,直说吧!”高伟仿佛回到了初中称霸江湖的大哥大哥气派。
廖强拿出一万元递给高伟。
“什么意思,强哥,你把我堵到这里,别告诉我是给我赔钱道歉的。”高伟没有接钱,一脸冷笑道。
“你想多了,这是赔你的误工费。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找你决斗,赤手空拳的那种,当然是我们四个打你一个,事后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不许报复,不许报警。敢吗?”
廖强看看自已带来的三个兄弟,自信心爆棚,盯着高伟,眼神凶狠。
高伟没有说话,按照他从小打过上百次架的经验可以判断出,廖强绝不是省油的点,从三个黄毛人叼着眼,不把高伟洒在眼里的表情也可以看出,都是社会上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渣子皮。
这是一场恶斗,纯爷们之间的巷战。
高伟双拳紧握,以防偷袭,眼神凶横地盯着廖强的一举一动,没想到廖强没有偷袭,而是威胁道:“不敢的话,跪下来,磕个头,叫一声爷,放你过去,今后也不再找你麻烦。敢的话,就痛痛快快打一场。放心,这里很僻静,这个点就是闹出再大的动静,也没人管。”
三个黄毛摩拳擦掌,把指关节按的咯咯响,这是揍人前壮自已胆灭别人威风的一贯做法。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未战先怯,可是打架这方面,除了高中时遇到一个从小练武的壮汉,被打的满地找牙外,其他什么真没怕过谁。
高伟毫不犹豫地接过钞票,有人送钱不要,岂不是傻,说:“好,谁输了,谁叫爷爷,过了今晚,我们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