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佑觉得只要林玄儿在,即使最潮湿的春天也只剩百花的芬芳;即使最炎热的夏天也只剩可口的蔬果;即使最沉闷的秋天也只剩红叶的绚烂;即使最寒冷的冬天也只剩银装素裹的壮美。
无畏无惧,世间万物皆美——这便是幸福感给人带来的力量。
晚霞虽美,枇杷虽甜,但始终填不饱肚子。
林玄儿又饿了。
徐天佑道:“我去买些酒菜回来。”
林玄儿道:“我们剩的钱不多了。”
徐天佑笑道:“该省时得省,该用时得用。”
林玄儿皱着鼻子笑道:“没想到你也有大方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又会去城外打猎呢。”
她皱起鼻子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包子,徐天佑看得满心欢喜。
徐天佑道:“这是我们第一个家,值得花点钱庆祝。”说罢,徐天佑便起身出门。
林玄儿将他送到门口,道:“早些回来。”
徐天佑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房子离集市有段距离,待徐天佑回来时已是月挂高空,繁星闪烁。
烧鸡,半斤牛肉,两壶烧刀子。
林玄儿笑道:“这可得花不少钱。”
徐天佑以笑回应并没说话,将木桌搬至院子的枇杷树旁,随后又搬了两张凳子出来。
林玄儿道:“在这吃?”
徐天佑点了点头道:“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你又这么喜欢这棵枇杷树。在这树下吃想必你会吃得更开心。”
林玄儿从屋里拿出一个空盘,摘了些枇杷放盘里摆在了桌上。
她笑道:“有肉,有酒,有水果,还有这漫天繁星。这一餐饭不可谓不奢侈。”
徐天佑揭开酒壶的盖子,敬酒道:“祝我们以后事事顺心。”
林玄儿也揭开酒壶的盖子,回敬道:“祝我们有了自已的家。”
两人相视一笑,喝了一大口。
烧刀子度数高,下喉烈。但此时他们还喝出了烧刀子本不该有的甜味。
林玄儿觉得这壶烧刀子并不比女儿红差。
她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突然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
徐天佑道:“这诗好是好,可是和现在意境不符。”
林玄儿道:“这是李太白的诗,我觉得我现在可比李太白幸福多了。”
徐天佑道:“他喝的酒可不会比烧刀子还差。”
林玄儿笑道:“他喝再好的酒也只能遥敬冰冷的月亮,想必那酒在他嘴里一定是苦的。但我现在喝的虽然是烧刀子,却有你作伴,无需对没有生命的物体吐闷。”说罢,她拿起酒壶敬向徐天佑,两人又对饮了一大口。
徐天佑笑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有情饮水饱,无情食饭饥。”
林玄儿听罢,心里高兴的像花园里的花瞬间全数绽放一般。她自顾自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大口。
林玄儿感叹道:“可惜我们没有李太白的才华,不然现在也能作诗一首留作纪念。”
徐天佑想了想,道:“我们可以将他的诗句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