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
耳边传来隐隐读书声,虽然不甚清晰,但那因此而生的浩然正气却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直接划破困住明尘的层层迷雾,将他混沌的大脑唤醒。
明尘费力的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一间简陋的屋舍,四周墙壁都是灰扑扑的,一束阳光穿过纸糊的窗户照了进来。
此刻他还是有些神思不属,脑子里混乱的厉害,脑海里不时就会闪过一道或男或女的身影,娉婷而坐,挥刀斩敌,那些画面不停切换,却都好像似他亲身经历的一般。
明尘挣扎的想要坐起身,只是轻轻一晃,脑仁就突突的疼,原地爆炸也就这效果了,他忍不住伸手按住眉心,意识上传来强烈的割裂感,好像将他整个人撕碎。
无奈,发觉实在起不来,他也就十分自然的摆烂了。
倒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明尘只等歇足这口气,再亲手把这些与他有缘的牛鬼蛇神统统超度走,换句话说,该害怕的本也不是他。
不是,躺着躺着,他突然就想起一个问题,我那块金灿灿的护体佛骨呢???有它在的话,还有什么魑魅魍魉敢靠他这么近?
明尘心道不好,明眼通一扫,身上平平无奇,。。。。。。。。。佛骨果然没了。
一时之间,他心里百味陈杂,毕竟这东西从小就陪着自已,没想到也是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或是因为来了此界,佛骨为他承受了太多的阴邪之气而自动崩坏了?
这一切的因由明尘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此以后,他便只是明尘了,没有了那本该不属于他的东西庇护,同样也没有了本来不需要他去执行的责任。
呵呵,还真是断了个彻底。
他躺在床上挺尸,心里的小火苗噌噌噌的往上冒,同行十八载,你是说走就走,毫无半点人性!!!!
听到屋里传出动静,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婶轻手推开房门,一看床上的人醒了,立马兴奋的招呼当家的过来,之后她便快步走到明尘身边,嘴里关切的问道:
“小伙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明尘的嘴巴张了张,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非是不想,实在是现在他的身子委实太虚了,不要说讲话了,连张嘴都费劲儿。
大婶一看这情况,连忙自拍了一下脑门,她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被诡煞附身后,本就极伤元气,再加上小伙子整整一天一夜都没进食了,哪还有说话的力气?
想罢,她急忙将明尘扶起,嘴里着急道:
“先歇着,你现在肯定饿了,等婶娘一下,我立刻去给你拿碗白粥过来。”
说完,她便着急忙慌的跑出屋子,房门敞开,屋外传来隐隐的读书声,原来刚刚真的不是幻听,明尘侧耳听了下,是【正气歌】,倒是挺适合这鬼地方,想来这里应该离着村子学堂不远,特别是大婶把房门打开后,那声音便传的更加清晰了。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
明尘吐了口气,细细的感受着天地间那一丝微薄的浩然正气,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层极为稀薄的金光激荡而开,虽说正气化煞,可惜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蚍蜉撼树’都不足为喻,金光的声势还没起的来,立刻便被周围的阴煞之气给一冲而散,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明尘皱了皱眉,不明白这里的阴煞之气为什么会如此浓重,难道。。。。。。。。。是鬼门没关的缘故?
他默默屈指一算,过了一会儿,明尘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怎么可能?为什么此界连个鬼门都没有???
所以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