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临淄城开始了一天的繁闹,自小吃街准许夜市的消息颁布出来,所有的商贾发了疯想往小吃街里挤,可惜晚了,那铺面全都攥在公子荼的手中。他要是高兴了,免费入内摆摊;不高兴了,无论你拿多少钱,嘿嘿,没门!
春天的夜色很美,月牙儿高高挂起,柳树垂着丝绦,小吃街上,灯火辉煌,人群络绎不绝。
齐景公,晏婴,梁丘据和吕荼等一身便装来到那高高的入小吃街必经的牌坊边,,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美食城”这三个字本来吕荼是想找孔丘写的,谁料这倔人听罢后气的脸色发青,翌日卷起铺盖,带着一帮弟子游学去了。所以无奈,只能找自家便宜老爹齐景公了。
“好字啊,好字!当真是堂堂正正,虽周公太公不能及也!”梁丘据当然知道这“美食城”三字的来历,率先拍着马屁道。
晏婴鄙夷的看了一眼梁丘据,齐景公闻言则是故意的说写这三字的人笔法还有欠缺之处,但梁丘据却是直喊道,谁要是说这字不好我跟他急!
齐景公看着一副正经的梁丘据,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走进了美食城。
美食城内摩肩擦踵,小孩乱跑。
“羊肉串,羊肉串,新鲜的,喷喷香的羊肉串”一位中年国人,拿着大蒲扇,时不时的给烤架上的炭火扇着风。
齐景公一看,那黄黄的,那油油的,那香香的,下意识咽了口水。梁丘据知道其意,从腰间抽出三寸来长的刀币来“贾家,来十串羊肉”。
(春秋时,商人是指搞货物流通的,贾人指固定地方买卖的。)
“好嘞!客人,十串羊肉串”那卖羊肉串的中年贾人,一声亮丽的吆喝。
不一会齐景公晏婴梁丘据吕荼等人吃上了羊肉串。
“嗯,虽然味道和宫里的差多了,但还是不错的!”齐景公点头道。
晏婴毕竟年纪大,牙没剩下多少,羊肉串虽好,但他也只能吃个味道,从衣物内拿出牛皮纸来,把没吃完的羊肉串包好,打算留着下顿吃。
众人边吃边游玩着,这时又有贾人的喊叫声,吸引住了齐景公的眼球。
“小笼包,小笼包,上好的小笼包,肥的流油的小笼包”只见那贾人把小竹木笼从热腾腾的铜锅上端了出来。竹笼的盖子一打开,雪白的馒头,顿时把齐景公的目光给摁住了。他径直上前,梁丘据一见这架势,又从腰间抽出一刀币道“贾家,来三笼”。
“好嘞,十五号客人,小笼包三笼”贾人吆喝完,一跑堂的小厮急忙擦桌子引着齐景公等人坐在小板小凳上。
齐景公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府人府铸造的,但嗯,不对啊,“公输,这些东西怎么质量那么差?”
公输班也发现了此点,他观摩了一阵道“君子,此物不是府人府造的,料想是民间的匠人仿造的吧!您看,若是府人府造的,必定有用金做的齐字,这上面却是没有”。
齐景公观察后发现的确没有齐字便点了点头。梁丘据道“君子,这帮民间的匠人太可恶,这不是把咱府人府的生意给抢了吗?丘据建议,令大理御鞅严查此事”。
晏婴听罢差点被梁丘据气晕,与民夺利本来就已经错了,如今这些琐碎的小钱也要刮地皮吗?想到此处他急忙反对。
二人唇枪舌剑,最后不了了之,因为齐景公仿佛没有进二人的话,而是专心吃小笼包起来。他拿着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嗯,软软的,里面似乎像注了水般”下一个呼吸,齐景公把小笼包放在了嘴里,puji,小笼包的汤汁喷了齐景公和旁边的梁丘据一脸“烫,嗯?好吃”。
齐景公像一只贪吃的蟒蛇般,狂吞小笼包。梁丘据和晏婴傻了眼,因为只剩一笼了,他们相视一眼停下争论,拿起筷子低下头抢食起来。
众人吃的大饱方才继续逛了起来,齐景公看到成对的狗皮插鸡毛的人时不时的在人群中攒动着,眉头皱了皱道“那两人,寡…哦,不,我怎么看着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呢?”
晏婴和梁丘据闻言一滞,这?他们疑惑的相视着一眼,然后把目光看向了公子荼。吕荼此刻萌萌了,没想到自家爹爹第一次见到变异版的城管就有如此的想法“爹爹,他们是荼荼的手下,专门管理美食城的”。
“哦?”齐景公下意识的去抱吕荼,可是抱着只坚持了三十个呼吸不到,累的脸色就通红起来。
吕荼看到自家老爹累的那般模样,于是从他身上滑了下来“爹爹,你看这美食城人影攒动,商贩林立,没有人管理是可能要出乱子的,所以荼荼就让人专门管理此事”。
“原来如此!公子真乃天人之姿,人中龙凤,丘据想这天下间恐怕只有公子能有此天马行空的想法了!丘据贺喜君子,恭喜君子…”梁丘据一边拍着吕荼的马屁一边还不忘了附带上齐景公。
吕荼听的是心中腻歪,齐景公则是笑的酒窝又漏了出来,梁丘据夸自己爱子为龙凤,那其实就是夸自己啊,要知道龙凤是龙凤生出来的,所以他笑的感同身受,娇美至极。
晏婴见闻冷哼道“公子,一个为国人办事,为国家办事,为国君办事的人,我们赞扬他,给他们最好的东西还恐怕不足够。婴不明白,为何你让他们穿禽兽般滑稽的衣物呢?”
吕荼眯眼看着晏婴,也冷哼道“什么叫禽兽般滑稽的衣物?爹爹常说国之爪牙是文武,是你们这些人,难道爪牙不是禽兽吗?他们穿的是狗皮袄,头戴的是鸡毛冠,这是荼荼告诉他们要时时提醒自己,对待国人,对待国君,要像狗一样忠诚,像鸡一样勤劳,这难道有错吗?”
轰!吕荼的话把众人雷的不轻,好嘛堂堂站在朝堂上的文武成了禽兽了!晏婴更是气的鼻子都歪了“公子,管理临淄城内政的好像是临淄大夫临淄令的职权吧?你私设衙门这是大罪啊!”
嗯?吕荼闻言摸了摸胸口处的虎牙,暗骂,这死老头今天看来不想整我一顿,恐怕他是连睡都睡不好了。不过他说的话的确有理,自己设的衙门只是私下里禀报爹爹,却没有在朝堂上说明,这的确是一张巨大的把柄啊!
吕荼正在犯难,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人,顿时乌溜溜的眼珠儿转了转,有了主意“欸,晏圉哥哥,晏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