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父王会传给自己吗?
吕恒是不相信的,他觉得他的父亲不会传给他,因为在他父亲心中,吕文的地位要比他高。而且吕文为右相多年,辅佐太子治政,很得朝堂内外的好评。
卜商吩咐的第一件事出来了,他让王子恒写血书给吕荼请战入蜀为兄报仇,看吕荼的回答。
不久吕荼拒绝,让他好生在河西待着。
卜商看到这封信是哈哈大笑,然后又吩咐了第二件事,让王子恒回第二份信,大概意思是既然自己不能追随东门叔父为兄报仇,那自己就披麻戴孝,化悲痛为力量,尽快的完成河西学宫的建设。
吕荼回信,一个字:“好!”
卜商看到更是大笑。王子恒则是越来越疑惑,因为他不回国都,那他如何能成为太子?
泰山学宫,山中月光更凄凉。
一个时辰前,苍老的墨翟经历了人生当中最大的痛苦遭遇,他的所谓信徒们,把他软禁了。
此刻他正嚎啕大哭,拍着门让他的弟子放他出去。
两年前墨翟偶然听到了弟子高何的酒醉之言,说太子渠命不久矣。当初只以为是酒话。
接着可是不曾想没过两年时间,就传来太子渠被战死的消息。
墨翟是聪明人,他从打听来的战报,就立马推断出了太子渠之死有蹊跷,又联想到昔日高何醉话,浑然一惊,他觉得太子渠之死,和他的弟子禽滑釐绝对脱不了干系。
为何明明是高何的酒话,那和禽滑釐扯什么关系呢?
因为高何虽然是墨翟他自己的弟子,但却是禽滑釐的门客家臣。
于是墨翟他忙亲笔写了封信,想要通知吕荼当心,信写好后,他来到信鹰所在处,想要发信鹰时,却被弟子县子硕发现了。
县子硕看着墨翟笑呵呵道:“夫子,如今夜色已经深了,为何还不休息啊?”
墨翟清楚县子硕也是禽滑釐的门客家臣,所以没有敢言,只是笑道:“近些日思家了,所以想给家人发封信”。
县子硕闻言,冷笑道:“夫子,可不可以让弟子看看那封信呢?”
墨翟闻言大怒:“县子硕,你放肆!我门中人的规矩是绝对服从,你如今忤逆夫子,已经是大罪,还不速速退去?”
言罢乘着县子硕愣神的功夫,就要把信鹰放飞。
只是可惜信鹰刚要飞走,就被县子硕一把抓住了:“夫子,生什么气啊?不就是一封信吗?让弟子看看,有什么大不了?”
说着,径直扯开了信,去看。
县子硕越看脸色越是狰狞,最后把信扔在了火盆当中:“夫子,还是那么聪明?还是那么见微知著?可惜了,可惜了!”
县子硕连感叹两句,墨翟见状,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声呼叫其他弟子前来救他。
县子硕看着在泰山学宫疯狂奔走呼号的老人,竟然是无动于衷,他站在高高的亭廊上看着这一切。
不久泰山学宫内站满了众弟子,墨翟见状轻舒了口气,对着县子硕道:“县子硕,现在你悔过尚且不晚,只要你把事情的前后告诉老夫,老夫定然会在大王面前为你求情”。
县子硕哈哈大笑,如同听了这个世间最大的笑话:“夫子,您真是好傻,傻的可爱!”
“难道你以为,你身后的众同门兄弟,真的就是你的人吗?“
墨翟闻言身体一哆嗦,他看向身后那帮拿着火把的魁梧青壮年们,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泰山学宫的弟子,变的如此强壮,如此具有武士风范了?
“县子硕,你做了什么?”墨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已经让他和泰山学宫的弟子们隔阂了数万条鸿沟。
县子硕冷笑道:“夫子,这么多年你一直闭门造车,研究大王所谓的‘哲学逻辑’与‘科学’,早已经忘记了夫子当初天下兼爱的誓言,所以弟子们就替您把此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