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陆禹和陈希芋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河面发着呆,陆禹面前的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但陈希芋的却一直没动过。
当黄昏时河面的最后一缕阳光消散时,陆禹也打算离开了,旁边的陈希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发着呆。
在安静的这段时间里,陈希芋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陈希芋都没理会,最后索性直接关机了。
“陆禹,我走了,下次再见吧!”陈希芋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风衣,然后笑着和陆禹说道。
“陆禹,你变了好多啊,还是之前那个桀骜、张扬的你更像你一点……”
那活泼的样子,让陆禹想起十几年前,那时候风华正茂的陈希芋,也是这样对着他笑着,笑着骂他“笨蛋”,就像梦一样。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陈希芋不似当年青春活力,陆禹也没有当年那样一腔热血,一切都像是泡沫一样,揉碎在时间里……
陆禹没说话,脸上也不像之前那样愁眉苦脸,微笑着和陈希芋摆了摆手。
等到陈希芋转过身去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麻木、呆滞……
笑,真难啊,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谢谢你,陆禹……
……
陆禹从闷热中醒来,窗外还是江州阴雨绵绵的天气,让人心情也随之闷了起来。
之前那套别墅已经被陆禹抵押出去了,陆禹现在住在江州一个老小区里的一间公寓里,房间很小,但陆禹住的却很踏实。
之前的别墅哪里都好,就是太空旷了,他一个人住难免会有些孤独,哪怕一个人哭都不敢哭的太大声。
现在这里挺不错的,每次在浴室用喷洒洗澡的时候,他会偷偷哭一场,洗澡水混着泪水流进下水道,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咚咚咚!”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已经很久没有人敲过门了,陆禹也不知道是谁,总不可能是某个债主查到他地址了吧?
简单劈了件外套,陆禹就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打扮得很是得体考究。
“是陆禹先生吗?我是陈小姐的管家,我姓柳!”
中年男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陆禹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希芋?她的管家找我做什么?
“陆先生不用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地址的,这对于陈氏来说不是很难,最主要的是陆先生手机好像一直是关机的……”
“……”
陆禹有些无语,他确实不太敢开机手机,不仅是暂时还找不到解决债务的办法,而且还不敢面对父母、亲戚那些信任他的人。
穷人是不配有亲戚的,陆禹风光时,家里亲戚、之前的老同学都对恭恭敬敬、求这求那的帮忙。
等到陆禹破产了,都像瘟神一样避着自已,真是好笑……
“陆先生,我家小姐已经帮你还完了债务,今晚小姐想约你见一面,就在运河边上的咖啡馆里。”
柳管家语气平和地说明了来意,丝毫没有进门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柳先生,等一下!”
“这次算陆禹借陈氏的,我知道这些债务对陈氏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也有自已的尊严!”
“无论如何,我都会还的,陈氏之恩,我加倍奉还!”
陆禹脸上满是许久没剃胡茬,头发也很久没有打理了,即使这么颓废,但还是眼神坚毅地看着柳管家说道。
柳管家脸上依旧没什么波动,接着语气嫌恶地说道。
“你该感激的是小姐,没有小姐,陈氏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
“小姐出国这几年,抑郁了一段时间,陈氏内部隐隐有反对小姐继承家业的意思,小姐还力排众议帮你,陆禹,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
说完一切后,柳管家没有再管陆禹,直截了当地转头,直到到楼梯口的时候,才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