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兰幽哪儿也去不了,正好可以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寒缺月,直到她痊愈如初。同时,槐安子那边也仿若大海沉石一般,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回音。为了给寒缺月输送灵气,兰幽取出几枚随身携带的丹药,偷偷化在了药水之中,有了灵药滋补元气,寒缺月的身子的确好转了不少,可一旦断药却又立刻反弹甚至愈发的疼痛难耐。经过多日的贴心照顾后,兰幽身上所存的丹药越来越少,眼看就要耗尽时,槐安子却在突然间又出现了。
“兰师妹,这枚解药你喂给寒师姐吧,应该会有效。还有,千万不要说是我给的,也不要说是自己的,说是路边捡来的就行,明白了吗?”
“嗯。多谢槐师兄教诲。咦,怎么多了一枚,不是。。。”
“多的那枚,你自己收好。”声音依旧淡淡的,面上也一派云淡风轻,兰幽心中却不由又是一暖。
服下解药,又睡了一个上午,寒缺月的病终究还是顺利痊愈了。兰幽意外之余心中隐隐多了几丝安定——看来槐师兄的确查到了些什么。
夜深了,兰幽却并无一丝倦意,拿了卷薄书随意翻阅,这时窗外忽然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闷响,兰幽身子一凛感到了一丝浓浓的杀意。
“糟糕,有刺客!”兰幽不由低呼了一声。而躲在那里的“刺客”似乎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就欲遁走,兰幽一时好奇便跳窗追了上去,将槐安子的嘱咐忘得干干净净。心中突然生起的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瘟魔?
一路追赶,很快就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刺客”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似乎觉察到了身后那道凛冽的目光。不过,庆幸的是,真正的仇敌已然远去,自己暂时安全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雷华派的地盘鬼鬼祟祟?”兰幽鼓起勇气厉声喝道。
转过身来,却是一个清瘦俊朗的男子,只是他身上仿佛有伤,嘴唇也愈发的惨白。见了兰幽,他似乎并不奇怪,眼神中非但没有敌意,甚至闪过一丝释然。
“你便是兰幽?”
“你竟然认得我?”兰幽有些意外,随即便拔出紫越剑护住了自己的要害,“你便是那瘟魔?”
“瘟魔?怎么连你也这样称呼我。。。”男子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似有几分无奈,“说是我引起的这场所谓的‘瘟疫’,着实冤枉。你们不过是着了无痕老儿的道罢了,竟真的相信是瘟魔作祟。”
“你。。。无痕道长德高望重,岂能被你们这些宵小之辈随意诽谤?我本怜你有伤好心留你性命,奈何你却竟如此出言不逊,委实可恶。”兰幽有些气急,身形一闪不一会儿紫越剑锋便抵在了瘟魔的喉头。
“既然圣女要痛下杀手,我幽游鬼子却也认了。幽游鬼子,生是天教人,死是天教鬼,若是此番能死在圣女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男子轻轻合上眼睛,屏住了呼吸。
“我不认识什么圣女,我只知道你既然是魔教余孽,便是该死!”紫越剑正欲穿喉而过,忽然银光一闪,兰幽还未反应过来,手中剑竟被弹开了。
“你。。。”兰幽还欲还口,只见疾风掠过,幽游鬼子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槐安子则不近不远地立在那里。此情此景,兰幽不由呆住了。
“兰师妹,不是说不要乱跑吗,你。。。”声音低沉,冷冽如冰。
“对不起,槐师兄,我忘了。。。但是,”兰幽话锋一转,抬起头颅,愤怒地直视着槐安子的眼睛,“他是瘟魔,罪无可恕,你为什么要放了他?”
“。。。他什么也没做,你根本没必要杀了他。”
“怎么可能,不是大家都。。。”
“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不过兰师妹还是少知道些为妙。记住,有些时候,多思无益。”
兰幽怔怔地看着师兄,心里的困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