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翠云有些焦躁,忍不住轻声询问道。
“恩,朵朵的事情,我已有了一些头绪,但目前而言,我还没有具体的证据。不过你别担心,我想她不会有危险。据我猜测,朵朵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才被扣留起来。”
“你真的认为,是骨斯蛮所做。”
郑言庆说:“若我猜的不错,九成是他所为。”
裴翠云对郑言庆的智慧,还是非常信赖。既然言庆说有九成的把握,那十成十,就是骨斯蛮所为。
当晚,郑言庆又把徐兴波找来。
他仔细的询问徐兴波,关于绥山僚的情况。
毕竟徐兴波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对绥山僚的了解程度,即便说不上是了若指掌,但也**也不离十。
窦奉节坐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他突然插嘴问:“徐大哥,那你这几次去绥山僚,可曾发现什么不正常之处?
我是说,人员方面……比如说,有什么陌生的面孔,亦或者少了些什么人?而你又非常熟悉?”
窦轨是资阳郡尉,主掌军事。
在主掌军事的同时,他还分管六曹参军之事。基本上就等同于后世的政法委书记。窦奉节跟随窦轨三年,不仅仅是和父亲生活在一处,还跟随着窦轨学习治兵、刑案等方面的事务。
治兵,窦奉节不太感兴趣。
但对于刑案,却颇有研究。几乎窦轨每处理一个案子,窦奉节都会捧回去研读一番,才交回去归档。久而久之,他虽然还不算熟读大隋刑律,可是对如何侦破案件,却有一些了解。
言庆赞赏的看了窦奉节一眼。
若非窦奉节提醒,他还真就忽视了这个问题。
徐兴波蹙眉沉思片刻,轻声道:“若说古怪之处,窦公子不说,我还真就忘记了!”
“哦?”
“骨斯蛮一共有六女一子,儿子名叫骨碌托,在僚人土语中,意思是伟大的勇士。骨斯蛮对骨碌托素来疼爱,视为他的继承人。每逢接待客人,他都会带着骨碌托出现。以前我去绥山的时候,经常会见到骨碌托跟在骨斯蛮身边……但是这几次,我好像都没有看见骨碌托。”
“那你有没有问过,骨碌托去了何处?”
徐兴波想了想,“这个我倒是没有询问过。
公子有所不知,在僚人习俗中,冒昧询问别人的家事,会被视为无礼的表现。我当时又急于寻找朵朵,所以也没心情过问。不过现在想来,朵朵失踪,会不会和骨碌托有关系呢?”
刹那间,郑言庆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连串的名字。
越嶲蛮人、骨碌托、骨斯蛮、荣乐仓、窦轨、朵朵……
一连串的名字,在最开始显得很凌乱,但渐渐的,却穿成了一条线,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答案。
“我知道了!”
窦奉节突然抚掌大叫一声。
他与言庆相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荣乐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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