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韩柳将几个佰长召集到跟前,沉重的说道:“诸位,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我们的都尉韩正韩大人已经放弃东门,丢下我们逃跑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这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难道韩都尉不怕被上头责罚嘛?”
“并州牧严令死守城池,韩都尉说不定有事离开,不可能逃跑吧?”
几个佰长听了韩柳的话,第一时间并不相信,毕竟,晋阳城内高干的命令已经传达到各个城池,弃城而逃不仅仅是追究个人,连负责人的家族、亲眷都要株连,韩正难道就不会害怕?
“诸位先静一静!”
紧急关头,韩柳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听这些佰长议论,连忙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吾之亲兵已经找寻过了,完全不见韩正都尉的踪影,他确实是逃跑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如今,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尽忠职守,豁出性命与幽州的大军死战;二是打开城门,向幽州的大军投降,不知诸位是何想法?如今幽州的大军就要攻上城头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尽快做出决定了。”
内心之中,韩柳为这些佰长以及自己感到悲哀,高干有令各城池负责人必须严守。然而,这样的命令只是相对于没有背景的将士有作用,如韩正这种韩家的嫡系子弟,高干的命令能起到什么作用?事后,韩家自然会解决。当然,也要看这次能否挡得住幽州的进攻,若是挡不住,一切都是白搭。
“这…”
“如何是好?”
几个佰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决定,却是有一名佰长上前,怒道:“韩正身为东门主将,却是畏战而逃,留下我们送死,如此上官,某岂能为他卖命。诸位,并州境内那些官员、将领,多是出身家族之人,我等贫寒出身,根本没有出头之日,既然如此,我等何不降了?听闻幽州军中赏罚分明,只要有能力,不愁没有出头之日。与其窝囊的给别人卖命送死,不如为自己博个前程,弟兄们以为如何?”
很多事情,往往就是缺个带头的,只要有人带头,自然会有人跟随。想想并州的情况,以及韩正的做法,这些佰长瞬间就心动了。
“没错,我们不能白白送死,让那些家伙享福,我们反了投降幽州的大军。”
“正是,这窝囊的日子老子早不想干了,反他娘的!”
很快,几个佰长就达成了一致。而韩柳也松了口气,刚才,他已经暗示自己的亲兵把这些佰长给围了,就是想着若是他们不同意自己的意见,就把他们给干掉,如今,形势的发展倒是让他颇为满意。
于是,韩柳连忙下令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就速速前去约束麾下兵马,都放下武器,莫要做无谓的牺牲,有了这些兵马,加入幽州的大军之后我们才有更多的本钱。”
“是!”
几个佰长听了韩柳的话,纷纷抱拳离去,少一个士兵的伤亡,加入幽州的大军之后就多一分的本钱,这笔账他们还是算得清楚的。而韩柳打发走这些佰长之后,也没有犹豫,下令亲兵去控制城门,打开城门迎接幽州的大军进城。
“攻城是不是有些太过轻松了,敌军似乎根本没有抵抗,莫非敌军有诈?”第一师的师长黄胜看着城墙的战斗,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疑惑的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在黄胜身旁的李云沉思了片刻,惊呼起来,见众人将目光扫了过来,兴奋的说道:“师长,诸位长官,郭政委先前让我们临阵分兵攻打东西二门,想来乃是他的计策,让城内的敌军以为这是我们的诱敌之计,如此一来,城内的主将必然不会派遣兵马增援东西二门,反而是把兵力都集中在北门,使得东西二门空虚,让我们能够更轻易的拿下东西二门。而偏偏我们认为最有优势的北门,其实是最难啃的骨头。不愧是郭政委,信手而出的一个小计策就让敌军上当,更是差点耍到我们,幸亏抽中北门的不是我们第一师,不然此刻怕是哭都来不及了。”
“原来如此!”
黄胜听了李云的分析,也是一阵后怕,要是真如李云分析的这般,那抽中北门的其实才是最倒霉的。若是他们第一师抽中,以后第一师在第二师和第三师面前,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将士们,既然郭政委给我们创造如此好的条件,若是不能拿下东门,又如何对得起郭政委的良苦用心。还有,第二师跟我们一样的情况,我们绝对不能落在他们的后面。传令下去,全力攻城,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城门,一鼓作气冲到城守府。”
“是!”
“全军出击,全力攻城!”
“杀!杀!杀!”
李云的分析可谓是极大的鼓舞了第一师将士们的士气,第一师二个旅的士兵怒吼着朝着城门冲去。
“嘎吱!”
只是,大军冲锋的脚步还在路上的时候,城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怎么听这声音都像是城门开启的声音。
“启禀师长,城墙上的敌军皆是丢了武器,停止了反抗!”
有士兵跑到黄胜面前汇报,此前试探性攻城的先锋士兵突然间就没有任何阻碍的登上了城头,而城头上的并州士兵也都丢下了武器,有序的蹲在地上,一副投降的架势,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带队的将官自是不敢擅自做主,连忙前来向黄胜汇报。
“哼,想来是敌军东门的将领逃跑了,故而才会出现如此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