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巧的是,二牛家的独轮车借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有还回来。
“怎么办姐?”二丫问。
谢悠然想了想,村里有独轮车的就只有二牛家,因为他是木匠,这车是他自己打的。
另外,里长家有辆牛车,平时他家里的人去镇上赶集都是坐牛车,村里人想坐,得花五文钱。
里长是王癞子的堂兄,两人共一个爷爷的,谢悠然想到王癞子就膈应,所以也不想去里长家借。
况且,用牛车来拉蒟蒻,里长估计也不会同意出借。
另外,就是村西头有户人家里有板车了,平时都是用来拉砖头粮食什么的……
对呀,板车,韩墨辞家不是有板车吗?
上次她还坐过的,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想到这里,她兴奋起来。
“二丫,上回咱卤好的猪大肠还有吗?”
二丫道:“还有呢,我放着了。”
谢悠然让她拿出来,挑了两段最粗最好的,用芭蕉叶包好,再用稻草绳捆起来,拎着就出了门。
韩家住在村子的最后面,一座用石头垒的小房子,一共三间,外面围着一圈篱笆墙,墙角栽着一株栗子树,院坝里还有几只鸡咯咯直叫唤。算不上什么富贵人家,不过比起谢家大房那黄泥茅草房子就高大上不少。
谢悠然走到院门口,瞅了瞅院里没人,便大声道:“韩墨辞,你在家吗?”
“谁呀?”
一个四十来岁脸膛黝黑的汉子腿脚有些不利索地走了出来。
谢悠然认了出来,这是韩墨辞的爹韩猎户。
听说他两年前进山打猎的时候从悬崖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如今走路一瘸一拐的,很不方便。
她笑着道:“韩大叔,我是谢保顺家的大丫头,我来找韩墨辞。请问他在家吗?”
第一次听到有人来找自家儿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子,韩猎户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着道:“找墨辞呀?他不在家,进山打猎去了。大丫,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谢悠然忙道,“上回,我在瓦市碰到韩墨辞了,他在卖山猪肉,我帮了他一点小忙,他送了几斤肉和一副大肠给了我。他不相信这大肠能吃,我跟他说卤好了送他点尝尝,这不,今日就送过来了。”
“是这样啊,”韩猎户恍然,“这小子,这事儿他怎没跟我说过呢,既是帮了忙,哪能送人家猪下水呢。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这也太不懂礼数了。”
“大叔你可千万别说他,是我自己主动要这猪大肠的。”谢悠然笑嘻嘻道,“其实,猪大肠做好了,还是一道美味呢,不信,大叔你尝尝?”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是吗?”韩猎户半信半疑地接过,“这猪大肠真能吃?”
“当然能啊,”谢悠然道,“这个是我已经卤好了的,保证一点异味都没有。您吃的时候,再撒点香醋撇点葱花拍点大蒜一起拌一拌,就是一道很好的下酒菜。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这样啊,”韩猎户笑了,“那我晚上吃夜饭的时候一定好好尝一尝。”
“嗯哪。”谢悠然点头,不着急走,神色又有些欲言又止。
韩猎户好奇问:“丫头,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