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到了周五,坐上下班的公交车,姜雪绒总算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强度差不多是以前的两倍,可领导好像还不是太满意。
去超市买了些蔬菜和水果,拎着塑料袋晃晃悠悠的回家,一出电梯门就看到她家门前靠墙站着一个人,裹着黑色的羽绒服,双手抱在胸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腿脚像被人塞了棉花,软绵绵的突然提不动,便立在原处。
有感应一般,他偏头看来,正巧与她四目相对。眼神下移,看到她手上拎着东西,几大步走过来,轻而易举地接过去。
姜雪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掏出钥匙上前开门。
他落后她一步进门,像往常一般熟稔地换鞋,把东西拿去厨房,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
姜雪绒听到动静,兀自去了房间换家居服,等她出来,就见他跟在自己家似的大方地坐在沙发上,那坦荡模样,倒让她觉得是自己走错了门。
“你这是……”她忍不住开口。
“来找你”,他抬头,目光大胆而直接地看她。
“找我干什么?”她站着,他坐着,怎么也不能失了气势。
“找你聊聊”,不知他是不是也发现了坐着矮她一截,话落就起身迈着长腿向她走来。
姜雪绒咽了一口唾沫,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他已到跟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她,低低滑出一句“我错了”。
她顿时方寸大乱,这又出的是什么牌?
他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娓娓道来,“说要去接你没做到我错了,又去应酬喝酒我错了,那么几天都不来找你我错了。现在我上门请罪,请原谅我”。
姜雪绒莞尔一笑,“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没去接我而生气?”
“也不完全是,但这是第一诱因”。
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我若真在乎你去不去接,自己就会提出来,而不是等着你主动请缨,你是我男朋友,难道我连这点权利和胆量都没有?”
他面色认真地看着她,语气也很笃定,“有,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你都有”。
姜雪绒倚在墙上,这样站得轻松一些。她低着头,语气里满是落寞,“这不是第一次,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你顺口就说出一些计划,过后又因为种种原因做不到。我是有感情的人,你说的时候会期望,食言的时候会失落,如此反复,我只能应激地告诉自己别对你抱太大期望,就好像刷信用卡一般,刷一次额度就减少一点,你懂吗?”
谢明宇伸出双臂抱着她,贴在她耳边不停重复,“我错了”。
姜雪绒伸手想推开他,“主动认错,死不悔改?”
被他更紧的抱住,“改,一定改。我是真心想来接你或者和你一起去做些什么,但我的工作注定了我的时间没有那么灵活,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很无奈,我也想拒绝”。
“那就是说工作耽误了你?或者说在你心里的排位顺序是工作>应酬>我,这么说没毛病吧?”相比他的用力,她显得很松弛,这些事实,她从一开始心里都明白,但是强迫自己没有深入追究。
谢明宇摇头,声音里带了一丝紧张,“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太想脱离乡镇了,所以把组织部这个跳板看得太重”。
姜雪绒依然淡定“我从来都知道,你不是甘于平凡的人,我也没想去阻拦你的步伐”。
谢明宇把头埋在她的肩窝,“你又年轻又漂亮,工作在市直单位,任何一个条件单拎出来都不差,我一直想迎头赶上,缩小我们的差距。我不想别人一提起来,都说你找了个配不上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