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是我,小吴。你不记得了?几个月前我还来过这里,找朱哥喝酒聊天的,那天你还给我们炒了花生·,忘了吗?”
“哦哦!”
我偷笑了。
我当然没有和朱大昌坐下来吃饭过,但男人嘛,拉近关系的无非就那几件事,一起抽烟、一起喝酒,又或者是一起打架。
当日和朱大昌见了一面,但仅仅一面就足够让我断定,他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平日里一定没少和朋友聚在家里吃饭喝酒,所以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拉拉关系。
“嫂子,方便开门吗?”我问。
窗上的人影说:“不太方便。”
我问:“有什么不方便的?”
人影说:“家里脏、乱。”
我说:“没关系。”
人影仍然不愿意开门,转移话题问道:“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是来送钱的,去年跟朱哥借了笔钱,现在想要把钱还他了。”
人影说:“他死了,不用还了。”
这句话就让我听出了蹊跷。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还没听说过人死了,债务就结束了。
为了证明心中的疑惑,我又说道:“很多钱。”
人影说:“不用还了。”
“有一万多。”
“那……你还是进来吧。”
没想到的是,我说我欠了朱大昌一万多后,门背后的人犹豫了一下,竟然要开门放我们进去了。
难道,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门一开,就我感觉酸臭刺眼。
是的,刺眼了。
很难想象,臭味会和眼睛联系到一块儿吧?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在开门的时候,我捂着鼻子是没闻到什么,但是却在这一刻,眼睛竟然被“熏”到了差点流眼泪!
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啊?
门里露出了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妇女,她抬起苦大仇深的眼睛,哀伤地看了我们的一眼,就侧过身,请我们进屋了。
屋子里,倒是整洁,还有点冷清。
可我不明白,一个整洁的屋子里,怎么会有恶臭味?恶臭味又是从哪里飘出来的呢?
“家里就你一个人?”我一进屋,就四处打量。
“嗯。”
“孩子呢?”
“送出去了。”女人苦笑着说道:“自从大昌死了以后,很多人都说小孩要避讳些,免得把晦气引到身上去,所以我就把他们送出去了,等过段日子再把他们接回来。“
“外面是怎么一回事?猪没人管?”
“这些猪过去都是大昌来养的,我从来只管孩子。他死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养猪了,想管也管不了。你进来的时候,应该都看到了,那些猪很凶,凶得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女人关上门,对我挤出一个善良的微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