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嵌入手掌,段子矜抚平心尖疼痛的颤抖,一字一字道:“舍近求远好过饥不择食,她一定比我懂得怎么取悦你。”
在一起四年,他们之间怎么可能还是白璧无瑕?
在这种事上,姚贝儿和他也一定也建立了深刻的默契吧?
段子矜努力想让自己不那么在意,可是越想下去,那把插在心上的刀就越是深入。
插着会心疼,拔出来会死去。
眼前一尊结实宽阔的胸膛重重压了过来。
男人用了比刚才大了许多倍的力气将她的双手攥住,把她整个人钳制住,压得死死的。
她的身体磕在木制的床头,钝痛袭满全身。
江临的黑眸里涌着滔天的怒火,他低沉的嗓音扭曲得变了形。
“段子矜,我跟她没有什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来不及思考这话的意思,段子矜只想让他赶紧放开她。
后背恐怕伤得不轻,额间正有涔涔的冷汗流出来,段子矜就快疼晕过去了。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咬牙道:“江临,在会场里你打了她一巴掌,今晚如果不去找她,你信不信她也会跟你分手!”
她也祭出了最大的杀招。
江临,你不是不想跟她分手吗?
你去找她啊!
“分就分!”他粗暴地打断。
劈山断石的坚定,不假思索。
段子矜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江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也顾不上。
“除去女朋友这个名号,她什么都不是!可是你,段子矜,今天晚上你想让我放了你……”
江临的手松开了几秒,从床头柜里掏出什么东西狠狠丢在她旁边,差点砸在她额头上。
段子矜侧头看过去,是一把冰冷漆黑的手枪。
“除非你杀了我!”
段子矜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把枪的,私藏枪支是不小的罪名,尤其是他这种吃皇粮的人,就更严重了。
可是她也不能拿这把枪杀了他。
所以代价就是,凌晨两点半,他把她抱进浴室的时候,段子矜有种她已经死过一次的错觉。
每个关节都在疼,疼得仿佛被人拧断了重新装上似的。
江临打开浴室的暖灯,小心翼翼把她泡在浴缸的水里。
段子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他实验室那些标本……
是不是也是这样被泡在标本溶液里?
她见过江临工作时的表情,眉眼都镌刻着沉凝和认真,一如他此刻的表情。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之间无话可说。
直到水汽氤氲而起,她在迷蒙中又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她吓得花容失色,惊喘道:“江临,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扬起的手带了一片水花,江临按住她,与她额头相抵,低哑的声音徐徐传来,“别乱动,我不想在这里欺负你。”
段子矜咬牙道:“你也知道你这是在欺负我?”
江临也不知是心情太好还是怎么,声音里竟久违地含着一丝的笑意,“我知道,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