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瑶并没有去见沈明珠,而是围着庄子转了一圈后,又顺着密道回了京城。
故意泄露行藏,却不现身,算是无声抗议沈明珠先斩后奏的莽撞行径。
且因为她这位娘亲的一意孤行,很多计划需要重新部署。
正如沈明珠所想,她在明处为质,确实能起到一定作用,至少她和外祖父沈岳会有所忌惮,轻易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招惹是非。
有利,亦有弊。
会让萧文辉等人对她的忌惮少那么一丢丢,但不多。至少在交出他们臆想中比黑油、火硝更厉害的武器前,很多双眼睛会盯着她。
之所以没有现在就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她交出什么或是同她撕破脸,无非是有所顾虑。
怕刚从战场回来的那些与她有同袍之谊的将士们不忿,从而引起哗变,或是与驻守边关的沈岳联合起来逼宫。
等个一年半载,等她成婚生子,等所有将士及将士身后的家族因加官晋爵受益后,只会记得许他们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明君萧文辉。
至少这段时间,送上门做人质的沈明珠是绝对安全的,不管日后是同她撕破脸还是要控制她,沈明珠的命比酷刑更管用。
啧,还得做戏,掩盖沈明珠已经回京的事。
萧清瑶觉得心口拔凉,因为要给沈明珠收拾烂摊子,愁得直叹气。
愁归愁,正事还得办。
况且,今晚出来的目的不止沈明珠,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处理。
当初给她的公主府是从城东临时调拨出的空宅子。
不算主城的核心区,也不像西南角那么鱼龙混杂,周围商铺林立,远离了官员和世族聚集的地方,倒也落得清静,也更方便她挖地道做手脚。
公主府斜对面,上次用火硝炸她大门的位置,恰好是一座小茶楼的后墙。
当时公主府被炸,周围商户人心惶惶,几家本分做生意的人家怕再有什么变故,就将手中的铺子转卖,连同萧清瑶给予的赔偿金一起去主城置换了更好的铺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萧清瑶正大光明的盘下了其中两间。
一间还做茶楼,一间改成了香粉铺。
一间地道直通另一个据点,一间只挖通了公主府。
今晚要见的人,就在香粉铺。
萧清瑶从茶楼辗转翻进香粉铺的时候,听到屋中有人在疯狂打喷嚏。
一边打,一边怨气冲天,“老沧~阿嚏~怎么~就选了~阿嚏~这么个地方~阿嚏~明知道我对娘们儿的~阿嚏~香味~阿嚏~”
沧溟人高马大,身上却裹着一件明黄色的宽大女装,一件巨大的斗篷像座小山一样堆砌在他身旁的桌子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他与打喷嚏的那位隔了八丈远,以实际行动表示他的嫌弃。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两人动作一致的看向大门,刚才还疯狂打喷嚏的人连喷嚏都暂时忍住了。
然后,就看到浑身缀满雪霜的萧清瑶,推门走了进来。
刚才还打着喷嚏,满嘴抱怨的人肉眼可见的眼睛一亮,还没等双方开口说话,他就先一步越过沧溟,几乎是用扑倒的姿势扑到萧清瑶跟前。
只是他身上也同沧溟一样,套着一件长长的女式裙装,激动之余,左脚踩着右脚的裙摆,整个人踉跄了几步,正对着萧清瑶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额头恰好磕在她湿冷的鞋面上。
萧清瑶垂目看着他的后脑勺和他身上撕裂成两半布条的裙摆,客气道:
“闫门主倒是客气,第一次见面行如此大礼,清瑶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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