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辉登基前,萧清瑶在宫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宫殿;登基后,她依然不能名正言顺留宿宫中,甚至比萧文昭在位时更不受自己亲生父亲萧文辉待见。
冒着风雪连夜出宫回到城东公主府。
公主府门前,长靖提着一盏宫灯候在雪夜中静候多时,见萧清瑶弯身出来,便赶紧迎上前,毕恭毕敬地扶她下车。
“殿下。”
萧清瑶双脚落地,沙棠屐踩着脚下的积雪,发出细微声响,她抬头打望门前四周。
这座府邸还是当初临时收拾出来让她落脚的用的,如今看这情形,若是顺利的话,多半是要在这里‘成亲生子’,‘颐养天年’了。
可惜……
萧清瑶对公主府的记忆,还停留在需要修缮的大门和倒塌了一半的高墙。
她离开时,这里残留着被火硝攻击后的深坑,一走大半年的时间,早先需要修补重建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当时那场震惊京师的公主府爆炸案从未发生过。
长靖轻托着萧清瑶的小臂,紧贴在她身侧。他弯腰曲背,看起来十分谦卑。
至少门前负责守卫公主府的侍卫,实则是监视萧清瑶一举一动的探子没办法从低垂着头的长靖身上看出任何异样。
“府中除了奴才,都是‘外’人。”长靖的声音很轻,若不是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恐怕根本听不清他含在嗓子眼儿处发出的声音。
然后趁着夜黑风高,两人的手臂和手指紧挨着的时候,快速在萧清瑶的小臂处写了几个字。
宫颐酒坛毒黑油
萧清瑶却像是无知无觉,什么都没发生般,另起了话头,“有些乏了。”
她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头,又揉了揉太阳穴,借着宽大衣袖飞起的空档,拍了下长靖的胳膊,算是给他反馈。
“奴才已经命人准备了热汤,殿下可以多泡一会儿解解乏。”
“还是本宫的长靖贴心,不像行军在外,身边那些大老粗……”
“殿~下,谬赞了。”长靖语调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缱绻,与平时待人处事较为冷淡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很容易让不明真相的外人浮想联翩。
以至于萧清瑶屏退宫女,只将长靖一人留下伺候她沐浴更衣时,旁人也并没有觉得意外。
偌大的盥洗室里,只有哗啦啦水流流动的声音。
至少隔墙偷听的几个探子,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殿下身边的人久攻不破,又怕太过强势引起哗变,他们便从世子下手,让他先去郾城探听殿下军中实力的虚实,慢慢接近核心后,趁机拿到武器图,策反几位将军。老王爷被扣押了,咱们的人暂时还没有找到关押他的位置,估计是在宫中某处。”
“酒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