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皱眉:“六哥找你,快去。”
“是吗?那我去穿个衣裳。”影五一脸莫名其妙,一边拿着布巾擦头发,一边哼着小曲儿走了。
影七松了口气,悄悄进了住处,小心地关上门,刚转过身就撞进世子殿下怀里。
影七像被烫了似的身子猛地一颤:“殿下……您、怎么还没……走……”
“走了不就看不见这胜景了?”李苑伸手扶在影七毫无衣裳遮挡的胸前,他只披了一件浴服,半长的发丝未束,垂在背后湿漉漉地滴水。
才十七岁身材就如此的……李苑舔了舔嘴唇,肆无忌惮地吃影七豆腐。这可不是在大街上,只能悄悄捏两下屁股那么草率了。
李苑把影七推到门上按住,掌心若有若无地滑过他腹上紧实排列的肌肉,再顺着肩头摸到肩胛的肌肉线条,抚摸他镌刻飞廉兽纹的影字烙印,指尖似乎摸到一个突起,再向下摸,就快要摸到他背后的盐刑伤口了。
影七感觉到疼痛,下意识推拒李苑。
李苑还未仔细摸,便感觉到了影七轻微的挣扎,便道:“我昨晚说了,不许推我。”
影七僵了僵,垂手放弃挣扎,任主子享用,退了一点,把脊背贴在木门上,不想让李苑摸到自己的伤口。
那几十道刀口太严重,伤口时常崩裂或是化脓,沐浴也只能避开伤处,影七不想让世子殿下摸到脏物,也不想要殿下的同情和令人不安的优待。
李苑松了手,坐回到床榻上,回味指尖的触感。唯一遗憾的是,他穿了下裤,腰带勒得还挺紧。
李苑刚松开手,影七就消失了,倏然出现在橱柜边,翻出一套浣衣房刚送来的干净影卫服,忽然又消失,落在外堂里,飞快穿整齐衣裳,落在李苑面前。
从拿衣裳到穿整齐落回世子殿下面前,不超过两个呼吸。
李苑勾勾手叫影七过来,一手环着腰,另一手缠在影七腿间,不论腰还是腿都细长紧实,身上有极淡的皂角香。
影卫非官,入不得上九流,却是最干净的行业,必须按规矩打理仪表训练姿态,指甲、指缝、头发、衣物,都得一干二净,伤口血迹不允许透出衣物,等等诸如此类繁琐的规矩。
常人以为影卫神出鬼没,偶尔出现时却一身光鲜装模作样,殊不知影卫是主人的脸面,一旦现身则代表着世家威严,旁人永远看不出他们衣裳下究竟压着多少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影七身上这套夜行衣很薄,腰腹部位为了行动灵活并未装护铠,李苑把脸颊贴在上边,清楚地感觉到包裹在衣裳里的细腰和小腹上成块的肌肉线条,听见他骤然加快的呼吸和心跳。
同时感觉到影七的身子绷得很紧,在微微发颤。
影七手足无措地任由殿下环抱着自己,耳朵尖发红,轻轻推拒。
李苑闷声警告:“再敢推我一次,就休想我今后再召用你。”
影七怔住,推拒着身上人肩膀的手缓缓松了,轻抚在李苑长发上,不再反抗,安静等着主子抱够了玩够了自己,再松手。
李苑感觉到影七像受了委屈一般的小动作,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绷紧的脊背,松了手。
影七暗暗松了口气,肩膀松懈下来,在床榻边上跪下等着李苑吩咐。
“这衣裳是什么料子,这么薄。”李苑伸手捏了捏影七衣襟的布料,嫌弃道,“父王就给你们穿这种东西?”
影七愣了一下。
“……是织殿按侍卫服形制裁的,绸面缎里的影卫服。”影七低声回答。
其实这衣裳料子已经不错了,寻常府邸的侍卫穿不起。
李苑仍旧不满:“回去吩咐织殿,鬼卫的服制料子全换成墨云锦。”
“……”
即便没见过也有耳闻,蜀中华贵的墨云锦,贴身舒适,奢侈而不张扬,一匹市价五十金,专供贵族衣裁。
“还有手套,靴面儿,都换了,什么玩意儿这是,这能舒服吗?”
李苑一样一样审视影七身上的东西,看哪个都不称心,“护手护肩都换,这什么啊,这么沉,压得都不长身子了,铁料铸术影六明白,让他研究,就什么贵、什么舒服、什么耐用结实,就换什么,免得磨得身上疼,又安全。”
“……”影七起初诧异,再渐渐沉默下来,垂眼跪在李苑面前,规规矩矩安安静静。
“不愿意?”李苑低下头问他。
“谢殿下体恤,属下代众鬼卫谢恩。”影七轻声道。眼神平静淡然,声音微哑。
殿下也是为了其他鬼卫着想吧。
“别把我想得多体恤,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些。”李苑伸手扶在影七脸颊边,温润指尖抹去影七腮边一小滴湿发滴落的水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