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扫了颜面。”
“什么?”天子猛皱眉头:“你是朕的天子亲军,是宫中钦命正四品武将,抱刀司统领,何人胆敢扫了你的颜面,扫了宫中颜面,扫了朕的颜面!”
“幽王府世子殿下。”
“幽…齐烨?!”
“是。”阿卓低下头:“齐烨已是请辞,仲县官粮一案卸了差事,叫末将禀明陛下,非但如此,应是这京兆府观政郎也不担了。”
“放肆!”天子闻言大怒,怒不可遏:“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真以为朕念及与怀武旧情就不会严惩他了不成,既如此,就莫怪朕不给怀武留情面,文德!”
“老奴在。”
“去幽王府,给朕狠狠的严惩他,记住,一定要狠狠的…狠狠的给朕痛骂他一番,若是不严惩,还当真以为仗着朕与齐怀武的交情不敢将他怎样,记得,一定要狠狠的骂,骂的他生死两难,骂的他痛不欲生跪地求饶!”
文德张了张嘴,这他娘的太有难度了。
“陛下息怒。”
看热闹的季渃嫣似乎被勾起了几分兴趣,不由看向阿卓:“敢问卓将军,好端端的,世子殿下为何要卸了差事,莫非他不知晓陛下会龙颜震怒?”
“知晓。”
阿卓低着头:“世子殿下见了抱央楼管事所写罪证后,勃然大怒,问本将是否知晓此事,听闻过此事,本将对他说,知晓,本将知晓,朝堂知晓,宫中知晓,陛下也知晓。”
季渃嫣双目迸发出一种极为异样的神采。
御案后的天子闻言一愣,老脸有些发红。
文德则是表情极为复杂,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后,微微摇了摇头。
大殿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天子气呼呼的说道:“之后呢,又发生了何事。”
“世子殿下将证言狠狠的甩在了末将身上,说…说宫中、朝堂,皆知这等抢夺百姓田产,又叫百姓做牛做马一辈子的恶事,没有去管,却又叫他查贪墨官粮之事,还查,查我妈。”
“何意?”
“不知,应该不屑之意。”
“狗胆包天!”天子叒龙颜大怒了:“朕亲口交代之事他非但抗命,还敢出言不逊,他长了几个脑袋!”
季渃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世子殿下虽是大逆不道,可观其行,听其言,是因怜惜百姓,此举难得,卸了差事不正是因心中忧民么。”
“话虽如此,可天下爱民护民之人何其多也,却无哪个官吏胆敢违抗圣命。”
天子摇了摇头:“罢了,虽有爱民之心,又颇为干练,终不是未雕璞玉,就如军中,军令一出便是世间无二的紧要之事,朕之圣令更比军令,如今齐烨是抗了命,便是有天纵之才也非朕所求栋梁,如此肆意妄为,朕要他何用。”
说完后,天子余怒未消,却又有些欣慰,心中不爽归不爽,觉着齐烨性子却和他爹有着几分相似。
“朕…就饶过他这一次吧,差事与官职卸了就卸了吧,做个逍遥世子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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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抬起头:“末将也想卸下差…”
天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以为你爹也叫齐怀武不成,再胡咧咧朕呼死你!”
“哦。”阿卓一缩脖子:“那末将不卸了。”
天子又低声骂了一句,越看阿卓越生气,决定晚些的时候找这小子他姐好好撒撒邪火去。
“末将不卸差事,可有一请求。”
“你还有请求,朕呼死你!”
“陛下呼死末将,末将也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