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事实,可还有一部分事实,你也不能够忽略,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地球身上犯下的错,不会再不加节制地去使用手里的资源,更不会盲目的只追求眼前的利益。”
“谁?你吗?抱歉我没看出来!”
欧洲男人跟突然跳出来的那个人一言不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林滉:惶恐,我该说些什么?
“我再说一遍,我也不赞成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发展经济,但不去发展经济也是行不通的。”
“等到工厂开过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了。”
……
争论继续加热,林滉开始如坐针毡,想要逃跑。
而蔡硕磊恰在此时出现。
“你们在说些什么?这么热烈?花生节的事情吗?”他假装没听到他们说的内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那两人争吵了半天,也有些疲乏,决定先去解决晚饭。
林滉如获大赦,转过身,发现梁璀错和Nahal也回来了,赶忙把衣服整了整。
梁璀错微微抬了抬眼,示意林滉一起走。
*
达喀尔的夜生活虽然不算丰富,但夜晚的沙滩,路边的酒吧,都算是不错的去处。
而维杜镇,拥有的只有无边的静谧。
一屋的蔡硕磊伏在桌边,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Nahal一来这里便找到了两个非常适合他的工作,一个是教当地的孩子学习英语和法语,另一个则是教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学习沃洛夫语。
剩林滉一个人,颇有一种虚度光阴的感觉,踌躇半天,只好又去叨扰梁璀错。
梁璀错坐在篝火前,手里面拿着本跟沙漠学有关的书,细细翻看着,读到某处,还会蹙眉跟咬唇,不知是陷入了怎样的沉思中。
林滉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竟也不觉得无聊了。
这样的夜晚,好像很不赖。
奈何周边环境十分不作美,蚊虫尤其的恼人,不多一会儿,林滉便被咬了许多个包。
他忍不住用手去挠,并站起来跺脚,想要驱散周身的蚊子。
动静太大,梁璀错的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抬头,看着林滉挠耳抓腮的模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无比滴,递给他。
林滉如获至宝,赶忙涂抹在被蚊虫叮咬的地方,胳膊和腿都是重灾区。
“蚊子好像都不怎么咬你。”抹完,林滉顺势坐到了梁璀错的身旁。
“我刚来时也经常被咬,蚊子欺生。”梁璀错翻了一页书,声音很小。
林滉听得费力,又坐近了一些。梁璀错身上的香味在拂动的晚风里发酵,给人温暖的感觉。
“沐浴露和洗发水很好用,听说是你们自己做的?”
“嗯。”
林滉看了看头顶的树枝,找话:“这是什么树?”
“乳油木。”
“哦,哈哈……我第一次见。”
“这是乳油木,那是枣树,你负责打虫的那些是塞内加尔刺槐。”梁璀错合上书,指了指周边,介绍说:“这些树耐干旱,而且还具有一定的经济效益。”
提起经济效益,林滉想起了白天的那场争论,不由好奇:“你站哪一边?”
“你觉得我该站哪一边?”
“哈?”竟然被反问了,“我是觉得保护环境很重要,发展经济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