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声音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更加虚幻了起来,一声又一声的,像是催命的呢喃,不懈的诱导时望轩抛下心中良知,让其万劫不复。
“你不恨吗?”
那声音徐徐道:“因为你的软弱,你从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亲娘被村民排斥欺负,看着她惨死于魔修之手,看着自己不被师门重视而备受冷落欺辱,甚至险些丧命。。。。。。”
怎么会不恨呢?
过往日日夜夜,午夜梦回,皆是亲娘沾满血污不复以往温婉生机的灰白面庞。
曾何几时,
时望轩幼时被村里孩子一次又一次围打,打得还不来手只能保住头。
因为脸上的伤比身上难以掩盖,
会被阿娘发现。
这样的日子数年如一日,
在折云峰上被冻的睡不着觉的夜晚,时望轩有时总想不明白,痛苦是天生的,还是后生的,人为什么要活这一生。
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可以高枕无忧轻松自在,
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要尝遍这世间所有的苦。
那些痛苦的回忆,无时不刻像把生锈带血的刀,一点点在时望轩心中剜着,痛苦非常。
支持时望轩撑下来的,唯有过去与阿娘为数不多的星点回忆,
那点支离破碎的美好,才让时望轩在折云峰上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苟延残喘至今。
但也仅仅是支撑,
痛苦依旧是痛苦,
没有半点改变。
“弱者命如蝼蚁,强者高踩天地,这才是王道。”
时望轩捂着胀痛快要爆炸的头,艰难反驳道:“不堕魔,我也一样能。”
“呵,”那声音十分不屑。
时望轩强撑一口气,再次尝试着把识海中已经扎根的魇种拔出,可一碰,便是三魂七魄锥心的剧痛,痛的他直不起身。
“滚出去!”他嘶喊道。
时望轩一直记着,
临走前,黑面对魔修的深恶痛绝,
既然如此,
自己就更不能入了歧路,引得那人生厌。
他道:“魔修肮脏,你休想得逞,我绝不会。。。。。。”
“魔修肮脏?你又是什么?”那声音将时望轩的话打断,并道:“魔界一向讲究血统的三六九等,你身上有着一半纯正的魔族血脉,你说魔修肮脏,那么你呢?”
“我。。。。。。”
时望轩被这个问题成功问住,目光恍惚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