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日头还高,回到秦营的时候依然遇到了刁难,娘的,一个小小的不更,如果在郡县军中还算颗葱,扔到近身秦皇的王卫里边,水花都不打一个的,怎么让一国太尉亲自惦记上了?
虞周到营门口,就见蒙恬好整以暇的立在那,看他的样子,如果再带个墨镜,简直活脱脱一副血虐菜鸟的特种教官派头。
“干什么去了?”
“回蒙太尉,采药去了。”
“在军中没有太尉,叫我蒙将军!”
娘的,怎么都是一个路数啊,这更像给新兵下马威的老鸟了。
蒙恬看都不看他准备的药材,只是用剑鞘托起虞周的长剑,一脸嘲讽的问道:“从哪儿来的?你也会用剑?”
“从邹县回来,至于剑术在下不敢称会,只是家师传来强身之用。”
“既然到了军中,那老夫也不把你当娃娃看,明日你便束起头发吧。”
“恩师有言在先,束发一事非要等他亲自来,不敢有劳将军挂心。”
要按秦制,束发之后就是傅籍,一旦作为兵丁应征入伍,那真是被使唤到死都没地方喊冤的,虞周可不能遂了对方的意。
蒙恬也不生气,眯着眼睛问道:“你对我大秦军制所知多少?”
“回将军,大秦军队分为王卫、边军和郡县军,其中又有材官步战,骑士从旁相协,楼船水军以及轻车冲阵。”
蒙恬点头道:“既然所知甚清,那我问你,既然陛下封了军爵,你是能水战还是能步战?”
虞周滴溜着眼珠子开始想,蒙恬什么意思?看这架势是真想把自己弄去吃些苦头了?
也对,陛下的任命他不敢违背,可是一口恶气撒不出来实在难受,定好的战略都拖延了,这事儿怨谁?太医丞他拿捏起来得费一番手脚,于是就找上了软柿子。
“将军,步战水战在下全都不会。”
“哦,那就是对骑术颇有信心了,我听闻你出走之时还想要马匹,这样吧,老夫给你准备一匹马,只要你能降服,日后不更爵的一车四马也可以相托。”
“谢将军!这怎么好意思……”
蒙恬眼看这小子脸一变,仿佛自己是送他一桩好事,顿时气被笑了:“老夫丑话说在前头,军中可不要伤残之人,你若是被摔断骨头,那也与我无关,有爵在身大秦自然可以养你天年,这出海一事只得作罢!”
娘的,军中之人使个计都这般凶狠,这是盼着自己半身不遂呢?在蒙恬眼中,远征匈奴一事要比一人生死重要的多,也许就这他还自诩仁慈呢!
虞周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战马能让蒙恬这么有信心,不过他还是想看看这家伙还有后着,故意问道:“那这也太凶险了,如果在下不能降服,又会怎样?”
“依秦律,弩手发矢不中驭手驾车不行,骑士马课劣者皆要受罚!严重的可以降爵削爵!”
虽然有点无赖,虞周还是忍不住的戏耍他:“陛下也没说我归哪军啊,何况出海一事都是楼船士居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