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以后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要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千万管好你那张嘴。”
“还有,在外面遇到难事多问问陈婴大哥,他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大大小小的事情总能找到办法。”
“打仗的时候不管多热,千万穿戴好铠甲,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条,你不想让龙伯母伤心吧?”
“这些东西你都熟,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反正我觉得出门在外用得上,一个腰包就能装下,不占地方……”
龙且痛并快乐着,当初出征的时候,他家老娘都没这么啰嗦过。
这也难怪,虞周关系最好的家伙除了项籍就属他,项籍天生一副强人样,给人的印象总是打不倒击不败,说的多了反而招惹他心烦,小胖子就不一样了,长的喜庆又是初次独自领兵,总让人放心不下。
经历了这番狂轰滥炸,龙且有点羞于抬头去看周围的目光,接过腰包之后,他飞快打开随便拿出个东西便问:“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虞周翻了个白眼:“嫌我烦就直说,你还能不认识刀子?明知故问!”
就在龙面色讪讪的把精钢匕往回收之时,虞周看了一眼远处的赵善,一把握住小胖子的手腕:“你这次出去可是行军打仗的,确认要带上她?”
“我们现在不也是行军打仗吗?她是我的良人,当然我到哪她到哪。”
“嗯,记住了,凡事多听陈婴的,刀子不能交付他人之手,明白了吗?”
龙且悄悄扭头看了一眼,再转回脑袋时,笑得格外让人安心:“你放心吧,子期,我晓得轻重。”
虞周又狠狠的攥了他一把,这才松手:“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一万轻骑,这已经是楚军可以调拨的极限,再加上与之同行的陈婴、卫涵、雷烈等人,这只偏军的阵容才算确定下来,大家都很满意。
不满意者也有,比如项箕因为没能混进去生了一天闷气,这小子离开父亲到兄长麾下就是为了不受约束,结果项籍照样压得他不能肆意而为,好生苦恼。
现在又错过一个振翅高飞的机会,项箕很有怨言……
不管怎么说,这一刻的龙且是趾高气昂的,鲜红的大氅随风发出猎猎之声,与旌旗相互呼应,从南到北的骑队仿若一条巨龙,只等它的主人发出号令便要腾空而起。
项籍也来相送了,但是这家伙很不会表达自己的善意,龙且挨个告辞的时候,他站在原地装傻充愣的耍了半天酷,等龙且跨上马背发出一声轻叱,项籍回手敲在一面战鼓上,一声长长的吆喝久久回荡:“良驹好驰,勿使之止!”
马儿喜欢奔跑,那就别让它停下脚步。
因为只有会奔跑的马驹才是好马,至少证明它还活着。
龙且没回头,背着身挥了挥手,两腿一夹,一骑当先万马景从,迎着初升的太阳慢慢走了。
他的影子拉的有点长,但是再长也正随着蹄声渐渐远去,直到天边连烟尘都看不见,直到脚下再也感受不到铁骑奔驰时的微震,项籍的鼓声仍未停止。
“歇口气儿吧羽哥,还有客人呢。”
项籍侧目,接过虞周递来的鳄鱼肉干,狠狠撕咬一口:“硬的像木柴,真不知道龙且怎么咽得下去的。”
鼓声终于停了,许一墨向前道:“项少将军与所部手足情深,许某钦佩,不过在下与师兄叨扰已久也该告辞了,江湖路远,咱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