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那我告诉你大哥,让他转告你父亲赶紧回绝虞子期!”
一个火爆脾气当传话筒,能有什么好?
项然心里也十分清楚,大哥本来一直不欲表态,这次还是听了阿虞姐姐的言说才松口,要是叔母忽然改变立场,那这事儿又得起一番波折……
“叔母……”
项夫人依然保持着扭头欲走的架势。
“他……他亲过我。”
“还有呢?”
……
……
魏辙一直晃着手上锦囊,门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结,不止虞周不懂,就连冷静些的项超也是满心疑惑。
自己的女儿样貌可谓万里挑一,性情可谓文雅大方,家室可谓世代贵胄,学问可谓出类拔萃,女红剑术可谓……
总之,哪儿哪儿都好,这位黄石公居然想搅黄?他是哪里看不上我女儿?
项超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质问:“敢问黄石公,可是对这桩亲事不满?”
“怎么会,项然也是我半个徒儿,他俩若能成其好事,老夫就算有儿有女的人了,岂会不满。”
项超语气舒缓一些:“那魏老因何戏弄项某?”
“就凭老夫年纪一大把,却要与你同辈,还不该一闹?”
这个理由很强大,项超一时无言,谁知魏辙忽然神情肃穆:“子期的这门亲事我是极力赞成的,但是老夫还要问一句,项氏与他结姻,看中的是我徒儿这个人,还是那份生辰八字?”
项超尚在沉吟,项籍不耐烦的说了:“我与子期情同兄弟,如此亲上加亲自是好事一桩,魏老因何多此一问?”
魏辙看向虞周:“徒儿啊,当日我与那范老鬼下了定计,你与项氏也就越来越亲近,时至今日我还要问一句,你后悔与否?”
虞周有点明白了,不管以前师父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卖”了自己,可那终究还有回头路,而现在,一旦与这项氏结亲,就只能硬扛着西楚的大旗走到底了。
他很想骂娘,因为毕竟没有魏辙那份道家修养,虞周已经在逐渐的相处中放下心防,肉长的人心被浸透感情,怎么可能回得了头?
“师父,徒儿无悔。”
魏辙听完,似笑非笑的看向项超,晃动手中锦囊问道:“那这份生辰八字,老夫就交给你了。”
项超皱眉:“这不是魏老胡乱挑选的么,怎么作的数?”
“你拆开看看再说。”
相处的时日多了,魏辙这种另有意味的笑容项籍也懂一些,他飞快上前接过锦囊,张开一倒,却是黄橙橙的金沙洒落一地,父子俩一时全呆了。
“俗是俗了点,却是老夫为徒儿备下的聘礼,项将军,请!”
项超哭笑不得:“前辈这是为何?”
“因为我确实没找到徒儿生辰的一丝线索,所以只好骗骗你们了。”
“没有八字,如何问名……”
虞周犹豫了一下:“其实在我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日子印象颇深,也许就是这一天吧。”
“还不快说来!”
等他改掉年份说出前世生辰,就见魏辙三两个指头掐在一起,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开怀:“不错,不错,确实佳偶天成。”
韩老头看了半天戏,总算落了幕,适时说道:“纳采问名都有了,干脆把纳吉请期也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