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父,小侄还有个不情之请。”
项超笑到一半戛然而止,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又紧张的往外看了一眼,硬气道:“除了小然之外,万事好商量。”
虞周有点纳闷,刚才说了半天全是怎么造反,这么严肃的话题关项然什么事?
“项伯父,我只希望日后的大事不要牵扯这个小山村,难得一片世外乐土,小侄不希望这群老弱妇幼受到任何伤害,时间久了,他们早已成了家人一般。”
项超轻吁一声:“这也是项某所想,我已经上不得战场了,在此栖身以度余生也不错,大事就要大丈夫来做,羽儿,你明白吗?”
项籍难以置信:“父亲因何作此言?在孩儿心里,您永远都是大丈夫!”
项超抬手往外指了指:“你将来总是要上战场的,总不能带着小然,带着叔母她们一起吧?所以啊,就算我这做父亲的有私心,想要贪闲多享受下天伦之乐吧!”
“可是父亲,我这……”
“怎么,羽儿没有信心?那刚才的豪言全是嘴上说说喽?”
“有何不敢!我定摘掉秦皇的冠冕玉玺给您看!”
看着他们互动,虞周忽然想起一个画面,急于长大的儿子第一次骑马心中忐忑,年迈的父亲帮忙扶着,真要松手的时候,儿子心中的不安不信难以言说,却在回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比父亲还高了……
“子期,子期?!你在发什么愣呢!”
“哦,刚才想着,过几天把山上的兵丁都带往五湖吧,这里只留童闾就好。”
“刚才父亲已经说过了啊,你没听到?”
长辈面前失神有点失礼,项超在乎的却不是这个:“你不会是在想小然吧?”
“啊?为何想她!?”
“早就说过了,离我女儿远点,项某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岂不知你在想什么!她如今在家的时间还没外面长!”
虞周哑然失笑,真是想多了,就是往日的楚国女公子也从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一套啊,这山上到处都是野趣,一个小姑娘约着姐妹到处乱跑还不正常么。
“项伯父,你误会什么了吧?小然才多大……”
“再过三年就及笄了,还算小吗?再说了,她不懂事你不是聪明绝伦吗,不然为何让羽儿远离你妹子!”
“呃……”
项超说的好有道理,竟然让人无言以对,经过这一提醒虞周才发现,昔日那个缠人的小姑娘似乎真的悄悄长大了,变成豆蔻少女之后性子没改多少,却知道打扮了、知道害羞了、知道诗书礼仪了,比悦悦都懂事不少。
项氏的基因似乎都是浓眉大眼,这些特征放到一个女孩子身上居然丝毫不违和,反倒多出一丝英气,不过内里还是那个软糯糯的小妹子……
“当着我的面还在想!羽儿你给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