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叠在腹上,那里平坦一片。
如果能和他孕育个孩子,该是件多幸福的事啊。
可她再也没机会了。
没机会待他好,没机会说句感谢。
没机会说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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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筝入宫更勤了,不是陪着太后逛园子,就是留在慈宁宫给太后捶腿喂药。家里也顾得很好,老太君的腰伤腿伤恢复得很顺利。
二十三日了,陆筠杳无音讯。
卸下白日微笑的假面,夜里独处时她开始给他写信。
“吾君修竹,庭院里那树银杏叶片将尽,荷塘日渐枯朽,雪落之时能得你手书一叙么?妾筝。”
“吾君,祖母伤情转好,今晨多进了半碗碧粳,娘娘精神亦佳,二婶四婶皆安,家中一切平顺,不必挂念。唯不足处,无君在畔,甚念。”
“一夜梦乱,辗转难眠,君在外,安顺否,和乐否,思妾否……”
她仿佛终于能够体会他寄来那些信时,怀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过往二十余年岁月,似乎尽数是虚度。
她从陆筠开始,才真正知道何为被爱,何为爱。
二十六日。
宫里先有了怀疑。
太后先是喊来皇帝细问,而后连召了娘家几个兄弟、侄儿,跟着是明筝。
二十七日,太后急火攻心,晕厥在床。明筝入宫侍疾,留宿慈宁宫两日夜。
她知道,瞒不住了。
很快陆家也会知晓,整个京城都会传出流言。
二十八日,西北十城的消息终于传入京,皇帝无奈向群臣宣告,十日前,许克苒谋反,劫掳嘉远侯,如今攻下嘉城,许賊乔装夜逃,遍抄城池,并无嘉远侯下落……
一石激起千层浪,欢喜者有之,悲恸者有之,民间已有人为嘉远侯夜祭。
中宫皇后来旨传召嘉远侯嫡妻明氏,意欲抚慰,明氏以侍疾理由拒之。
二十九日,西北十城收复五城,捷报频传,仍无嘉远侯音讯。
三十一日,收复七城。
当晚,明筝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陆筠,他穿着戎装,骑在马上,一路疾驰,正朝她而来。
她哭着醒过来。
宫人在帐外提灯凑近,刚要过问,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喧哗。
宫禁森严,从来没人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扰乱天家清梦。
斥候手举信件,扣开宫门将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呈至御前。
皇帝脸色铁青,目视来人。
“你说的是真?”
来人叩首再拜,“不敢欺瞒皇上,千真万确。上头落的,是嘉远侯本人的印鉴!”
片刻,消息如长了翅膀般飞至各宫。
小宫人跑的满脸通红。“娘娘!夫人!侯、侯爷他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