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嫂子这是……不理你了。”一句话让郑砚说的抑扬顿挫。
顾望舒抬眼看他:“你再说一遍?”
郑砚觉得后背冷嗖嗖的,轻咳了几声:“开个玩笑嘛……大家都是好兄弟。咳,咳……不过,小嫂子真的挺有意思的,像只幼猫似的。见人还怕生……弱而懵懂。”
顾望舒只是喝茶,脸色冷凝着,理都不理他了。
气氛如乌云压顶。
郑砚撇撇嘴,顾二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打趣一下他小媳妇都不愿意了。他们这种人,谁不在外面养几个外室?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美人再好,日。日。夜夜看,总也会腻味的。
“……上酒,上菜。爷今个留下吃午膳。”郑砚见顾望舒不理他,觉得无趣,对着外面的虎子喊道。
虎子应是,一溜烟下去让人准备了。
正午的阳光很温暖,照在笔挺巍峨的松柏上,泛着绿色的油光、生气勃勃。
顾望舒和郑砚边喝酒、边说话。
“……你这秋露白的味道不错,很香洌。”郑砚笑道。
“那是,招待世子爷当然得用好酒。”虎子嘻嘻笑着,给二人各满了一杯,退了出去。
“好小子,你这话爷爱听。”
顾望舒抿了一口酒,“我昨晚见了皇上,看他的意思,估计是要立五皇子为储君……”
“确定了?”郑砚难得慎重一次。
“估摸着差不多……十皇子的年纪确实是太小。”
“你就甘心?”郑砚就着皮蛋喝了一口酒。
顾望舒讥笑道:“怎么可能会甘心呢?我又不是圣人,无。欲无求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干一把狠的。我早看夏老贼不顺眼了,仗着位高权重……你看看他手下那群人干的破事……欺。男霸。女,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就这还都袒护着,什么玩意。”郑砚有点急了。
“你想好怎么做了?”
“我?没有啊。”郑砚回了一句:“办法你来想就好了。我唯你马首是瞻,你指哪我就打哪唄……”
窗外的和风穿过槅窗吹到书房,柔和又暖。
顾望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声和郑砚说了自己的计划。
政。治是最黑暗的东西。聪明如郑砚,何尝不知顾望舒用的是一招险棋?但是,他投靠了他。荣损就是一体的。为了家族、命运,他必须要去博一把。破釜沉舟的。
云玲赶到「静安堂」的时候,新荷正陪着冯老夫人抹骨牌,她刚学会,这会子兴趣盎然。
“怎么了?脸这样红?”云朵站在夫人的旁边伺候着,抬眼看到云玲,问道。
“……走路太急了,有些热。”
云朵没介意,低头帮新荷掷了骰子。
骨牌抹了一圈,冯老夫人和叶老太太说道:“您这外孙媳妇,手气是最好的了。把把赢。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吃不消了……”广济寺院发生的那些事,她早听说了。什么和男人厮混掉下山崖之类的,后来又盛传姚锦溪……如今,新家大小姐嫁入高门,姚锦溪却失踪了。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用猜也能明白几分。谁是谁非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