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这样吗?他吴先斋什么时候改吃素了,这么好说话!
邱香山眼睛闪了闪,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站长手里也有中TONG的黑材料,那些材料同样也能叫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他是完全可以不受威胁的。为何会妥协?
他没言语,但不意味着心里没有想法。
吴先斋看四人没再说话,表情这才缓和下来。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周太太,说周一本:“夫妻不成,放人离开就罢了。别折腾出别的幺蛾子来……实在过不成,给人送重青去算了,回头我叫你嫂子给你介绍更好的……”
那剩下的就是家务事了。
林雨桐就拉四爷:“家里还乱七八糟一堆呢,走!回吧!”
四爷就不好意思的朝吴先斋笑笑,吴先斋倒是客气:“赶紧回去吧。我叫邱主任送我就行。”
一晚上乱乱糟糟的,忙完都三点了。
回去林雨桐就说:“吴先斋这回收了赵敬堂多少东西?”
不好说!
但这笔钱收的,吴先斋要坏菜。被邱香山怀疑,被周一本惦记,往后,他这站长的位子可不好坐了。
晚上睡的晚了,林雨桐一大早起来就没打搅他。一个人把今儿要做的菜利利索索的给备好了,来客稍等片刻就能上菜的那种。
收拾的差不多了,四爷才醒,洗漱了换了衣服下来,吃了午饭,这就等着客人上门嘛。另外,也给邱香山和周一本打个电话,看两人几点过来。
周一本倒是先来了,坐下就抱头苦笑:“叫你们看笑话了!”
四爷拍了拍他:“这种事情,笑话什么!嫂夫人人呢?送回去了?”
“我这身份,也没法登报离婚。反正就是写了个休书,这事就算是了了。想了想,夫妻一场,我就是把那瘪三剁了喂狗,可他娘的对她我也下不去手。就这么着吧!他人已经走了,爱上哪上哪呗。”说着,他就苦笑一声:“说实话,干咱们这一行的,没日没夜的忙,家里的事是一点也顾不上。打从结婚,就跟着我提心吊胆的,也没过过几天顺心的日子。人家跟了我一场,摸着良心说,还是觉得对不住她……这些年,也是事事都纵着她。却不想,纵成这个样子了。老金啊,别人不知道我,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不贪杯,不好色,不沾赌,不沾DU。不说叫她荣华富贵吧,钱上从不苛待她。不管弄多少钱,回来只交给她,怎么花我连问都不多问一声。这些年,咱们在外面也不常回去,但是说心里话,给咱们送女人的人多吗?多的要命。咱们缺女人嘛?那是不缺!但你说,兄弟我这些年,沾哪个女人的身了?洁身自好呀!还不是想着她不容易,不想交她难受……可到了如今呢都成了笑话……说伤心吧……谈不上,女人嘛!也就那么一码子事!但就是觉得丢人啊!不瞒你说,我这都不好意思去站了,一走出来,我都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想过调离吗?”四爷就问:“换个环境……”
“咱们这样的……换个环境?”周一本摇头:“能去哪?这事在秘密档案里,得记一笔的。走哪都得带到哪!不提了,提起来就难堪的没脸见人了。”说着,他就话音一转,突然说道:“站长昨儿,可着实有些奇怪。当时,老邱正要问王华生中TONG的事,结果他进来了。你知道老邱的德行的,他其实不光是想拿王华生开刀,更是想扣下陶金,挖挖隐藏在咱们中间的工党的猛料。就那么巧,站长来了。昨儿我可注意到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老邱提示,不也是想扣着陶金往深了挖一挖吗?”
四爷摆手:“老邱哪里要人提醒?我是被人当工党查来查去的,查怕了。一听有查证工党的途径,这不是着急吗?查出来我就能过消停日子了。”
“我还以为你老金坐的稳呢。”周一本就貌似无意的道:“这么说来,站长也算是把你的事给搅和了。”
“我坐的稳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工党。”四爷看周一本:“当然了,老兄你也没觉得我是,你要觉得我是,你早查我了。老邱呢,他也未必就是真觉得我是,他就是气不顺,我能理解。至于说林站长,她是不是姓工,那是戴老板要考虑的事情,她又不着急,我更不会替她着急。所以,也无所谓是不是搅和了我的事。”
“那可未必。”周一本就道:“你向来是以站长的话马首是瞻。在我看来,老金啊,你这么做也有点犯傻。”
四爷坐好了给周一本倒茶:“愿闻其详。”
周一本靠近四爷坐了,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我也看出来了,你是能拿的住副站长的。”
四爷朝厨房指了指忙打手势:“嘘!可别害我。我谁也拿不住……更何况是她!”
“你谦虚了!”周一本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咱们之间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吧。”
四爷朝厨房看了一眼:“我大概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了解她,她不爱管事……”
“她不爱管事没关系,你爱管事就行。”周一本带着几分蛊惑的意思:“你老兄,跟在站长后面鞍前马后,可站长肥的流油,你呢,区区几根金条的把柄都值当他拿出来当个了不起的大人情送你。做事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他能拿起的事,你也能拿起。这副站长,很多事都是可以说的上话的。只要副站长站出来,这站里就不可能一家独大。况且,站长就真的妥当吗?”
“什么意思?”四爷点了点周一本,“这还没喝酒呢,在我这里,可别说醉话。我这人胆小,你别给我惹祸。”
“会不会惹祸我不知道,但这是不是醉话的,你心里真没数?”周一本一脸的笃定,“你不也心有怀疑吗?”
“怀疑什么?”四爷一脸的不承认:“怀疑站长是工党?!不可能!”
“是!说站长是工党,这个确实是不可能。荒诞呐!”可紧跟着,周一本就又道:“可站长不是工党,不意味着他不泄露消息。如果价钱合适的话……”
“你可真敢想。”四爷摇头:“打住的,这话到这里打住吧!”
“我打住没关系,毕竟谁也不能说我是工党吧。”周一本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四爷道:“可你呢?邱香山查你,没有站长的允许他敢私自做主吗?他明知道你不是工党,为什么还放纵邱香山?不就是等着他自己干下的那点见不得光的事万一东窗事发的时候,能抛出一个替罪羊吗?中TONG要整林站长,说她是工党,不惜捏造黑材料。而你呢,跟林站长睡一被|窝了,怀疑了她,你就干净不了!再加上邱香山这跟搅屎棍,嫌疑人不是你也是你了!等到了要命的时候,站长一推,你就顺理成章成了工党了。毕竟嘛,你跟站长走的近,什么秘密你都可能从他那里知道。所以啊,老金,着急的是你不是我。”说着,他就起身:“这次的事情,我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所以,这应酬我也不参加了,反正往上走我也没戏,就不费那劲了。过来就是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自己思量思量。若是真想在站里自成一派……你放心,兄弟总是挺你的。”
说完,再不停留,朝四爷摆摆手,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还朝里喊了一声:“林副站长,我走了。”
林雨桐追出来:“这就走了?留下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改天!改天一定尝尝。”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到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