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抚上脸颊:“也有没有这张漂亮的皮囊,还是个脾气古怪的,你猜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舒长盛看着他薄凉的笑容,心头酸涩。
以前长钰不是这样子的,他仍记得小时候,长钰很乖,软乎乎的,会甜甜地叫他“哥哥”。
一切都在他十三岁那年变了。
打那以后,长钰性格变得阴晴不定,这一刻还笑盈盈地看他,下一刻神色莫名阴冷下来。
看得他手足无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舒长盛也曾偷偷问过爹娘,那天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长钰会受如此重伤,差点连命都没救回来。
醒来后,他就性格大变,从前天真无邪的少年,仿佛死在了那天晚上。
爹娘只是苦笑着看他,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想起往事,舒长盛幽幽地叹气,抬眼一看,舒长钰早已走远,他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夜幕下的张家村,虫鸣蛙叫接连不断,扰得人心烦意乱。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二丫频频踮脚往外张望,却始终没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二林刚喂完小妹,把她哄睡了,出门一看:“大哥还没回来?”
二丫幽幽说:“说不定在哪吃香喝辣的,都把我们忘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一道含笑的嗓音响起:“谁在说我坏话。”
“大哥!”二丫立即扬起笑脸,像乳燕投林那般,飞快扑到宋芫怀里。
变脸之快,堪比川剧变脸。
宋芫眼疾手快地举起手上食盒,好险没被撞飞,他笑了笑道:“耽误了点时间,回来晚了,你们都饿了吧。”
饭菜还有些许温热,便将就着吃了。
龙凤胎们用饭时,宋芫放下背篓,把东西一一拿出来。
路上买的点心,二十个鸡蛋,从空间倒出来的醋,用巴掌大的茶叶罐装着。
六斤肉,一只鸡。肉没有拿太多,天气热,再上雨天潮湿,不能放太久,哪怕用盐腌了,也顶多能吃两三天。
吃不完的肉,他打算熬点蘑菇酱,能储存久一些,过些天他出门,龙凤胎们也不至于在家吃糠咽菜。
最后拿出来三个小火炉,给了二丫一个,并叮嘱她,用的时候一定要把窗打开,免得二氧化碳中毒。
把东西都收拾好,他擦了身,又泡了脚,换身新衣服,就躺下了。
翌日清晨,宋芫又是被鸡鸣吵醒的一天。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睡眼惺忪,他竖起耳朵听了会。
见没下雨,便一鼓作气从床上起来,吃过早饭,叫上二林山上捡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