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她语气不是太好。
真是忘了,她睡觉是如何的不老实,整整一夜,不是踢被子就是将人抱的紧紧的,宋清浅略施粉黛遮住眼底倦意,和她睡在一块儿是决计难有好眠的。
萧北棠傻笑,问:“怎么起的这么早?”
“今日要起早些,许多事情,明日除夕,还应更早些,贴春联,挂灯笼,侍奉父母,请安……”宋清浅如此说着,忘了如今已经不是在相府。
萧北棠好奇:“我没贴过春联,你从前都是自己贴吗?”
“我与兄弟姐妹一起,家里屋舍多,下人们也会贴一些。”回忆起往昔,宋清浅嘴角挂上浅笑。
萧北棠心血来潮,说:“那明日梓晨宫的春联,我们自己来贴。”
宋清浅一笑:“也好,午后,我们先写。殿下先更衣,随我去请安。”
萧北棠面露窘色,别过眼说:“今日……不去了吧!”
昨日才与母皇闹那一出,今日不想见她,她心里还别着劲儿呢。
“不想见陛下?”宋清浅看穿她的心思。
“我……”她吞吞吐吐的,搁以前她肯定不在意宋清浅怎么看,只是昨日宋清浅才同她说过当敬父母。
宋清浅短叹一声,温声劝道:“不想见陛下,也不想见母后吗?殿下难道不知你们这般不和,难受的人是母后?”
“那……那便去吧。”她还是有些不情愿。
宋清浅将她脑门的绸带解开,沿着伤处仔细清洗,又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冬日的阳光和煦柔软,洒在积重的雪上,五彩斑斓,总给人一种满足感。
头上裹了绸带,在宫里行走太过扎眼,萧北棠戴了顶貂皮绒帽,光滑顺洁的灰黑色绒毛层次分明,暖洋洋的顶在她头上。
“这顶帽子殿下戴着很是好看。”宋清浅笑着说。
萧北棠摸了摸帽子上柔软顺滑的毛,笑了笑:“是吗?那我往后,日日都戴着。”
萧北棠自说自话:“说起来,我上回狩猎猎得的雪狐,已命人将皮毛剥了下来送去了尚衣局,算起来有些日子了,也不晓得,狐裘制成了没有?”
宋清浅倒没有十分在意她说的话,她上回确实猎了许多雪狐,毛色十分干净颜色也纯洁,是上好的狐裘料子。
宫道她日日走,道道宫墙遮住了四方,独留一片净空,今日万里无云,天气晴朗,道上的积雪也早已被洒扫干净,红砖绿瓦展新颜。
景帝竟然不在?萧北棠一进屋就探头去找。
皇后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别找了,你母皇不在。”
她奇怪,景帝从娶了皇后就极少宿在别处,惯是待在坤宁宫的。尤其是年下,无甚政务,她更不会待在别处。
皇后悠悠抿了口茶,说:“她把你伤成这样,我见她就气,怎会让她留在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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