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朝场中走,萧林跟在后面笑道:“也是,阿棠你又不喜欢她。”
六子牵来一匹良驹,这匹马是萧北棠的爱驹,名唤疾风。
萧北棠轻抚它马鬃,面无表情的拍了拍马背。宋清浅遥望场中看着萧北棠,张定远同她说话,她已有些心不在焉。
众人纷纷入场,张定远向她拱手一礼,辞别入场。
萧北棠欺身上马,手执缰绳,另一只手中执鞠杖,面色冷峻的盯着前方。
宋清浅直觉她有些不高兴,至于为何,就不得而知了,这个年纪的人,总是脾气很怪,叛逆又古怪。
宋清浅来不及细想,锣声响起,双方投入激战。
马球即考验马术又考验球术。场中马鸣声四起,马蹄踏过,尘烟四起,场内一片混战。
萧北棠不愧是成日混迹在这些地方的,确实有几分本事在身上,她才入场不久,赤队比分就渐渐追上来。
两队顿时气氛高涨,局势紧张,场边观众也连连叫好。
“殿下今日格外厉害。”
“是啊,才上场不久,比分就快要追平了。”
“属实精彩。”
宋清浅在场边坐着,静静看着场中来回奔腾的马。马球,曾在大禹盛行一时,不论是乾元中庸,亦或是坤泽都十分喜爱这项活动。
宋清浅也曾飞马驰骋,她未分化前时常打马球,分化后,蹴鞠,马球,极少再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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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萧北棠少年青春的洒脱样子,回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也是如此意气风发,不由得心生怅惘。
曾经那个留着鼻涕,跟在姐姐后面的跟屁虫张定远,如今也已长大成人。可她回想一番,自己如今也不过二十二岁,张定清,与她自幼相识,十六岁分化后就随母去了边疆建功立业。宋清浅也曾是那群玩伴中的佼佼者,如今却只能在书院中占一席之地。
风卷残云,日头均匀的撒下来,她们每个人都沐浴着日光。唯独她,最好的归宿是这看台的凉亭下。如今的她,连日头都不该晒,连日光都觉得她羸弱。
场中马声人声喧嚣,比分追评了。众人欢呼雀跃,只是即是比赛,自然要分出胜负。
萧北棠执着缰绳,晃晃悠悠到场边,满不在乎的样子,悠悠唤了一声:“宋清浅。”
宋清浅抬眼看她,一脸茫然。
“你过来。”
宋清浅缓缓起身走到场边,看着她,淡淡问:“殿下何事?”
萧北棠身子向前一伏,双臂撑着趴在马背上,一副不羁的模样,悠悠问道:“你,会打马球么?”
“会一些。”
萧北棠好似听到了满意答案,她扬唇一笑,坐直身子道:“去换衣服。”
“换衣服?”
“怎么,你不愿与我们打?”
“还请殿下给我一个打的理由。”
“她受伤了,你顶替她。”她看也不看,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指的甚至有些偏。
被指的那人也一脸茫然的指着自己:“我?”
萧林看她没眼色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嚷道:“愣着干嘛说的就是你,还不快下去歇着。”
那人满腹疑逗的下马走向场边,不知道该不该装瘸。
睁着眼说瞎话,果然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我瞧着她可不像伤了的。”宋清浅笑道。
“你若是不愿,那孤再寻旁人。”萧北棠睨了她一眼,牵马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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