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净初答应,子归笑得眉眼弯弯,握住她的手便往楼下走。
一切皆如子归所料,楼下大堂之中的食客见他二人下楼来,纷纷议论净初的壮举,有人甚至说:“这小子虽然出生不是王侯之家,可长得人模狗样的,配我们郡主那也算勉强配得上,配得上!”
“你们再瞎说,全部将你们关到大牢去!”净初气狠了,便开始放狠话。
“其实,我与初儿打小相识,我打小便爱慕她,昨夜之事……”子归欲言又止,故作为难。
碎叶城这些吃瓜群众可就忍不住了,接口过去便接着说:“少男少女,干柴烈火,这也无怪,只要少年你对我们郡主负责便成!”
“负责,我一定会负责的!”子归激动得眼里闪着泪光,暗地里却使劲扯开净初放在他腰上的手,眼睛的泪光,不是激动,而是痛!
“好,我们等你们的好消息!去吧!”说罢,一干吃瓜群众目送子归与净初离开。
子归心里笑得肠子都打结了,而净初却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为何要招惹这个混蛋!有她爹一个还不够么?
两人在众人关爱的目光中,被送到大街上,子归就这般牵着净初的手,一路往海边走去。
小时候的时光,两人其实谁也记不住,只是如今这般相对,净初又莫名觉得熟悉,看着身边看见大海,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的男子,净初心里竟也跟着有了一丝甜腻。
子归见净初神思恍惚,便掬起一把海水洒在净初脸上,净初刚刚对他建立起来的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她踢了鞋子,抓着子归便往水里拖,一来二去,两人衣服都湿透了,却都玩开了。
有渔民打鱼回来,见到净初,连忙躬身上前:“郡主,您怎有时间到这里来?”
“我表哥初到碎叶城,想来海边看看,我便带着他来了,最近如何?”一见到渔民,净初便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子归见她被海水浸湿的衣服下,玲珑的曲线被人一览无余,心里便不舒服,将人拉到身后,便拱手道:“大叔,您这海鲜卖么?”
“哟,您是郡主的表兄,您若想吃,与我回去,我便做给你吃,还提什么钱?”
一听到吃,子归便两眼放光:“那不行,您辛苦打回来的鱼,我不能白吃,这样您做一顿给我尝尝,剩下的全给我包起来,我带回去孝敬师公与清虚爷爷吃。”
“大叔,您不必跟他客气,他有的是钱!”净初这话倒是大实话。
“那既然郡主这样说,两位便随我来吧!”说罢,渔民领着他们二人便往家走去。
回到渔民家中,渔民的妻子便取了干爽的衣服给净初与子归:“郡主,这粗布衣服,也不知您穿得惯不,可您与这位公子身上都湿了,不换下来,小心染上风寒。”
“多谢大娘!”净初将衣服接过来,挑眉看着子归:“敢不敢穿?”
“谁怕谁!”子归拿着男子的衣服便走。
净初是女子,收拾起来自然费事,可子归却利索得很,将衣服换下来后,便提出来晾在竹竿上,去看大叔收拾鱼去了。
那大叔见子归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因为他身量高,衣袖裤子皆短,怎么看怎么逗,便笑得一脸褶子的问:“公子,这海鲜味重,您受得住?”
“还行,家母喜欢煮饭,时常也将我带在身边,有时我也处理一些鱼虾什么的,喜欢吃便不觉得味道重了。”说罢,子归便学着那大叔的样子,亲自动手。
“看得出来,公子与郡主一样,都是好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我们这些渔民啊,若是没有郡主,现在您怕也吃不到这么鲜美的海味儿。”
这个渔民也是个健谈的,见子归没架子,便开始与他闲话家常。
子归对净初的事很感兴趣,听渔民这般一说,他便问:“怎么这样说?她还会打鱼不成?”
“碎叶城地处边陲,更往北有一个小岛,岛上住着一岛凶悍的小矮子,我们打鱼只要稍微去得远些,他们便派兵前来诛杀我们,好些渔民都死在那些土拔鼠手里,我们实在生存不下去了,便去侯府告状,郡主得知后,便与侯爷商议,要帮助我们。
他们在碎叶城召集了一群武功高强的汉子,一同化妆成渔民混在船上,与我们一同出海,遇见土拔鼠后,与他们血战一场,将他们打得无力还手,郡主当时便警告土拔鼠,我北狄子民在北狄海域捕鱼,屡次遭到你们士兵残杀,你们真当我北狄无人么?
那土拔鼠的首领见郡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般厉害,吓得连连求饶,郡主便与他们协议,日后北狄子民想如何捕鱼,是我们的自由,他们若是再敢伤害我北狄一个渔民,定让他们灭族。呵呵,当年差扎尔灭族,给那些外族人留下了阴影,至此之后,我们便再也没受过欺负。”
“她,是极好的!”不知为何,听到净初的英雄事迹,子归只觉得心口软软的,多少赞美的话也说不出口,唯有这一句,似乎最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那是,这北狄国,除了皇后娘娘,便是我们郡主最有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