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衿,你若恨我,便要深深的恨,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要恨我,只有这样,你才能记住我。”
不!
子衿摇头,“我不会恨你,我死了,我便与孟婆要三碗孟婆汤,忘却凡尘一切事。”
我还要跳入十八层地狱,备受煎熬也不要再世为人。
“慕子衿!”崇景咬牙,“别逼我!”
“对不起!”子衿的话,像一支利箭,狠狠的插在崇景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她说对不起,对崇景而言,也是一种难堪。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崇景的心,终究再次翻腾起来。
崇景眼里燃起的炙热,让子衿害怕,她不安的挣脱崇景的手,紧紧的揪住自己被崇景撕扯的衣服,眼里泛起晶莹,“崇景,求你,别这样!”
“慕子衿,最终你还是会恨我的!”崇景抓着子衿的手腕,将她狠狠的扯到怀里,以决绝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吻住子衿的唇。
许是因为惧怕,子衿的双唇冰冷而颤抖,她紧紧的咬住牙关,试图摆脱崇景的控制,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挣扎得开他的钳制?
崇景也不急,一点点细心的亲吻子衿的唇瓣,即便吻到口腔里的,全是子衿苦涩的泪,他也好不退让。
忽然,崇景胸口处弓起一个大包,接着那大包像是有生命一般四处游走,崇景疼得狠狠的咬住子衿的唇瓣,瞬间,便有鲜血在两人唇间,腥甜温热,最后却变成决绝的冰凉。
不知怎的,接触到子衿的血,崇景身体里的大包游走得更加厉害,而崇景的心口疼得他再也无力拥抱子衿。
他的手一松开,子衿便连忙退后,她退后时,不小心碰到了身后不远处的高几,高几上种着的君子兰青花瓷花盆,左摇右晃的晃荡了两下,便从高几上掉下来,落在子衿脚边,“啪”的一声,便摔成碎片。
子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抓起地上一片锋利的瓷片,她已经决定好了,只要崇景看再往前一步,她就与他同归于尽。
崇景疼得蜷缩成一团,缩在桌案边上,他额头上的青筋浮起,脸上潮红得可怕,那双眼睛里,像有无数小虫在扭动一般,诡异得让人不敢直视。
崇景的手掌也屈起,他想去抓身上游走的那个大包,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那大包又快速的移动。
子衿看见了!
可她依旧紧紧的握住手里的瓷片,锋利的边沿割破了她的掌心,一滴滴的鲜血从她手中滴落,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崇景,没有往前走一步。
“杀了我,快杀了我!”子衿知道,现在杀了他,或许就一了百了,可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杀他,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趁他病得不轻,子衿挣扎着爬起来,往门口跑去。
崇景见她逃走,忍住疼痛,跟着起身将子衿扑倒在地上,子衿被他扑倒,拼命挣扎时,用手里的瓷片,划伤了崇景的脖子。
在他伤口还没收边时,子衿看见了那个从伤口快速游过的大包,那根本就是一只大虫子。有头有嘴有眼睛。
是,蛊虫!
崇景吃痛,连忙用手捂住伤口,可能那只蛊虫感觉到有血液顺着伤口往外流,再一次来到伤口处,刚好被崇景逮着,崇景用两个手指,像筷子一样将那只蛊虫夹出来。
蛊虫被夹出来的那一瞬间,鲜血溅了子衿一脸,崇景顾不得疼,起身一脚将那只蛊虫踩死,而后拉着子衿的手就站在窗口。
他将子衿的头往窗外按下去,倾盆大雨就这样兜头淋下来,子衿挣扎着,她高高的举起瓷片,用尽全力将瓷片插到崇景的后背上,崇景吃痛,却并未放开子衿,而是冷声说,“不想死就别动!”
他耐心的用手清洗子衿脸上的鲜血,子衿握着瓷片的手,终于松开,她绝望的闭上眼,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直到确定子衿脸上再也没有血污,崇景才将她拉起来,雨水顺着子衿的领口没入,濡湿了白色的中衣,里面的小兜儿的轮廓更加清晰。
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凄惶无助的脸,每一处都在勾人魂。
崇景像被勾住了魂魄,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占有她,千万不能让她有机会逃脱。
可子衿却忽然惊恐的睁大眼睛,喃喃道,“崇景,你眼里,眼里还有虫子!”
崇景拧眉,拉着子衿的手往梳妆镜走去,子衿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崇景一咬牙,打横将她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梳妆镜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