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姐姐了,难道三哥不想三嫂跟子归么?子归不足月生下来,到底好不好三哥也不知,就在这节骨眼上,公然跟太子杠上,难道三哥从不担心他们么?”崇智的话里,带着责问。
崇睿继续拿着小刀雕刻手里的小马,“难道你觉得,我交出兵权,回京述职,崇景就会放过我么?崇智,我们来打赌可好?”
什么……赌?
崇智不知为何,好好的说话,怎么又跳到赌博上去了。
“过不了多久,崇景一定会想着法的杀了二哥和老五老六老七,二哥软弱好欺,但是也算是完美得没有弱点,他原本可以挑着二哥先下手,但是他不会,他会先杀老五,然后是老六,最后杀老七跟二哥,而你我,若是回京述职,就一定会死在回京的途中而且必须死在回京的途中。”
崇睿眸色温柔的看了看已经基本成型的小马,继续说,“我与你打赌,就是这段时间,老五必死无疑!”
“为什么?”崇智心惊,“五哥长袖善舞,最懂得审时度势,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往四哥的刀刃上闯。”
“因为崇景太子之位得来十分蹊跷,我的人说,崇景继位太子前夜,子衿利用幼时记忆,逼着崇景对她感情流露,父皇发现后,当场震怒,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将崇景带到了养心殿,但是谁也不知两人到底在养心殿干了些什么,次日父皇便将太子之位给了崇景,崇礼长袖善舞会审时度势,他身后更有秦顺这个奸臣,只要秦顺怂恿他,他势必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攻击崇景,而崇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崇睿的分析,让崇智无言以对。
崇睿低叹一声,语重心长的说,“崇智,三哥不会让芷水与子衿出事,你放心!”
“好!”崇智点头,可是眉头却拧得更深。
是夜,京都,永和宫。
崇景坐在子衿榻前,看着躺在床前小榻上气息微弱,哭声也微弱的子归,还有躺在榻上始终没有清醒迹象的子衿,心情复杂。
宫女打来热水,她拧巾帕时的水声,打破了永和宫的宁静,有一瞬间,崇景产生一种子衿已经醒过来,正在小厨房忙碌的错觉。
“太子殿下,奴婢来给睿王妃净面。”崇景握着子衿的手挡在榻前,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出口。
“给本宫,你下去吧!”崇景接过锦帕,认真而又缓慢的给子衿净面,然后是手指,整个过程,他没有一丝烦乱,一直很细心。
末了,他将巾帕丢回铜盆之中,“叮当”一声,惊醒了熟睡之中的子归,子归咿咿呀呀的哭闹不休,崇景进来时便已经将奶娘宫女全部打发走,一时间他拿子归一点办法都没有。
子衿沉睡的十来天里,子归倒是日日胃口奇好,三个奶娘奶他一人,都不够他吃。
看着已经长开来变得肉嘟嘟白生生的子归,崇景咬着牙,要十分克制才能止住想要捏死他的冲动。
子归瞪着小短腿哭得撕心裂肺,崇景实在是被吵得烦了,只得伸手去抱他,可是刚出生的奶娃娃软乎乎的,他不会抱,一闪神差点便将子归掉下来,可子归却觉得像是有人在陪他玩,笑得梨窝浅浅。
他那笑,直击崇景灵魂深处。
崇景伸手戳了戳子归的小酒窝,“小混蛋,谁许你跟她长得像的?”
是的,长开来的子归,长得很像子衿,尤其是那梨涡浅浅的模样,简直就是将子衿的梨涡搬到他脸上一般。
子归一个婴孩,他哪里知道大人对他喜欢不喜欢,只觉得有人抱着,便软趴趴窝在崇景怀里,睡得惬意悠然。
崇景难以克制的亲吻了一下子归肉嘟嘟的小脸,那嫩滑弹润的触感,让他愁肠百结的抱怨,“你要是我跟她的儿子,该有多好!”
崇景抱了子归一会儿,而后便将他放下来,转身对着子衿说,“他长得很像你,喜欢笑,就是太能吃,你醒来吧,你睡得够久了,再不醒来,可就要下雪了。”
“何絮儿死了,她为了帮崇睿最后一把,竟然不顾一切从城楼上跳了下去,你知道么,看到有人甘愿替崇睿去死,我就忍不住嫉妒他,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只爱他一个人,明明他与我一样,一直都在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嫡。”
崇景苦涩的勾唇,“不,或许你们都觉得我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殿下,礼王府有动静了,您要去瞅瞅么?”张公公的声音透过门扉传进来,听到崇景心头一紧,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动手了。
“知道了!”崇景不舍的将子衿的手放下,而后柔声说,“我明日在来看你!”
崇景离去后没多久,值夜的奶娘便进来,守着子衿与子归打盹。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青山老人神出鬼没,快如闪电的出手,将所有监视子衿的暗卫,明卫还有奶娘都弄晕,然后拿鼻烟壶在子衿鼻子下晃了几圈,趁子衿打喷嚏之前,将她的嘴捂住。
“别出声,轻轻的起身,活动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