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世事不能求全吧。
等到传到王鏊的耳朵里,他本来是坐下的,立马白胡子一抖,起身就要冲到外面来。
不出意外的,果然开始有人说了,什么今日之喜,不该只在于王阁老,更在于圣上,四海无事,才有他们现在这等闲心。
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有人这样惊呼。
京师官场一团和气,等到这个宴席一开始,还不知有多少称颂明君盛世的话,甚至是诗词流传出来。
尤址立时大喊,“皇上上‘公忠体国’亲笔墨宝一幅!”
不说粉饰太平,但这份太平确实存在。
“快跪下吧!”
见他真的发怒,大儿子这才低下头。
直视天子,这罪可是不小!
其他人见其如此,大多都从他而行,反正跟着做就是了,只有一两人搞不清楚状况,还上前尝试客气一下,“敢问,是何处尊客?”
朱厚照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往里走。
而比他年轻的,听力好的反应更快,纷纷起身走出门迎着皇帝开始跪拜。
等好些人到了,三两个的也都凑在一起说些什么欢畅之事。
说起来还真不愧是‘宰相’门前的七品官,大抵是认识了什么标志或服饰,本来迎客的阶段已经结束,寻常人进不来了,但一看朱厚照,一阵迷蒙之后立马惊醒,随后便是吓得魂飞魄散,直接跪了下来。
边上人直接起身把他按倒,话都不让他多说。
可惜他不如杨廷和,没个会读书的儿子,这几个呢,要么恩荫武职,要么岁数小的就还在读书,总之不那么美了。
尤址开玩笑说:“皇上龙气逼人呢。”
不过他心中一直记得,答应了人要在皇帝面前说请的,只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王守仁自认为王鏊的底子,这些年来屡受教诲,自然不敢居高,“王阁老这样叫,晚辈可承受不起,还是叫伯安的好。”
朱厚照笑意盈盈,迎着这一帮被震惊了魂的大臣,并对王鏊说:“今日君臣之礼乃是其次,皇上也得拜老师,皇上也得重师生情呐。尊师重道,君子之风也。王先生是朕的授业恩师,你的生辰,朕岂可不来?岂能不来?啊?是不是?”
王华也添一句,“你我同辈,他自然是晚辈。”
“哈哈,好,伯安贤侄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