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她反复揣摩修炼要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重新对照和检查。最后,她决定跳过当前复杂繁琐的以息带气的修炼阶段,尝试直接从丹田引出内力,以突破当前的困境。
她开始默念心法,将心念集中在丹田之上。
然而,热浪一波接一波,汗水不断地从她的额头滑落,渗入眼睛,让她感到刺痛。
她感到体内的水分在不断蒸发。尽管已经喝了许多凉水,但喉咙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干渴得几乎要冒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一团热浪,让她的肺部感到灼烧般的疼痛。
叶珊咬牙坚持着。
渐渐地,她感到丹田处有一股暖流缓缓涌动。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暖流,试图将其引向四肢百骸。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仿佛整个人在大夏天却蒙在棉被里,热得喘不过气来……
等眼睛睁开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薛阎王将扎在她人中的银针拔掉,摇头道:“珊儿啊,你太心急了。修炼之事,讲究循序渐进,真气还未调理通畅,便急于求成,容易急火攻心。”
但叶珊想,我这不是因为中暑加脱水了吗?
薛阎王还在絮叨:“内功修炼不可一蹴而就,你还小,《秘经》里有些东西理解得不够,就慢慢来,练一点,对照《秘经》琢磨一点,如此慢慢来……”
这话说得叶珊反倒气馁了,明明自己就不小,怎么就理解得不够?她不想“慢慢来”。
再想到,别人眼里所谓的叶珊小神童,实则就是一个平庸之徒!叶珊更是感到一阵沮丧,心绪低落,郁郁寡欢。
第二天,薛阎王担心叶珊会因为心急而出现差错,便又命她待在龙山,继续修炼。
然而,在龙山,心更不易静,叶珊毫无进展,吃饭也无精打采。
午休的时候,叶珊和薛慕文并肩躺在石龟旁边。
薛慕文问:“爷爷为什么要铺那么多树枝和草在地上啊?”
叶珊心里还在想着练功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因为直接睡在石头上会生病。”
薛慕文虽然还不理解,但他相信叶珊说得准没错。
接着,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时候打电话会很便宜啊?”
“会便宜的,以后微信了不花钱……”
“你说什么?”
叶珊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失神的状态下说了不该说的,“哦,以后,就是,微微、慢慢地会便宜起来的,报纸上这么说的。”
薛慕文没有再追问,接着讲起自己昨天捉到一只蚱蜢……
薛阎王脸色微沉,不耐烦地催促道:“到底睡不睡?不睡就继续去训练!”
然而这次,薛慕文一反常态,不再像以往那样对薛阎王心存畏惧。他谨慎而小心翼翼地贴近薛阎王的耳边,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爷爷,珊珊今天心情不太好,我想陪她聊会儿天……”
薛阎王沉默了一下,随后语气缓和了些:“睡吧。”
下午时分,薛慕文专心地练习棍法,棍影如风般翻飞,进步显着。而一旁的叶珊,尽管天气并不炎热,她却满头大汗,明显力不从心。
薛阎王在一旁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夏日的太阳,在下午四点左右依然高悬在天空,但它的光芒已不似正午时那般炽烈。
薛阎王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叶珊,又看了看天,一挥手:“下山。”
薛慕文惊讶不已。“今天这么早下山?”
“让叶珊带你去街上玩吧!”说着,薛阎王掏出两块钱给薛慕文,“去吧!”
薛慕文接过钱,欢喜地拉起叶珊的手就跑。
既然爷爷是让自己带薛慕文玩,叶珊也只能跟着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