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听不清偏厅内何事,但苏运良和白巧皆神色错愕看向偏厅中,那偏厅中便是有事。
柏子涧脚步迈出一步,且又滞住。
想起夫人早前在柳家的时候,不卑不吭,亦能妥善处理柳家之事,眼下是在苏家,他可会唐突?
他脚下停住,右手按紧佩刀,敛了眸色。
白巧担心看过来,却见柏子涧正好低眉垂眸,似是先前并没有见到一番。
白巧心中忐忑。
偏厅内,苏锦拎了裙摆,直接在厅当中面朝老夫人和宴夫人跪下。
老夫人面有愠色。
宴夫人目光微敛。
“你怎么这么糊涂!”老夫人语重心长,眉头深锁。
宴夫人亦担心看她。
苏锦知晓祖母气不过,话亦未说完,便也噤声。
老夫人果真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多少夫妻是开始在一处便相敬如宾的?早前祖母是如何叮嘱你的?许妈妈是如何教导你的?为何到了最后,熬到柳致远高中了,你却忽然自己提和离了?”
苏锦低眉,没有吱声。
老夫人摇头,“你是为了和他斗这口气,就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吗?”
苏锦微微敛眸。
老夫人叹道,“阿锦,你可知道柳家信上是如何说的?说是你自己执意要和离,柳家上下皆是惋惜,但没过了几日,柳家便同周家结亲了,你让旁人如何看你?”
苏锦轻声道,“祖母,我不与柳家和离,柳家也会与我和离……”
老夫人恼道,“是,他因为连碰都未碰过你,但却同那周穆清有了苟。且之事,所以一定要与你和离!”
苏锦诧异抬眸。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当祖母在家中,就对远洲和京中的事一无所知吗?”
苏锦语塞。
老夫人再度摇头,“你若有心,会一连三年都呆在远洲,明知柳致远在京中,连撵去一趟都不肯?你若有心,凭你的心思,柳家上下,远洲城上下都对你称赞有佳,你就偏得不到柳致远一个青睐?你若有心,会连主意都不曾拿捏,心思都不曾花在那柳致远身上,却偏偏等到柳致远高中的时候,你主动去提和离?你若不是为了让柳致远难堪,以你的心思和手段,周穆清能那么容易进柳家的门?!”
苏锦哑然。
老夫人深深叹气,“阿锦啊阿锦,你真以为柏炎是什么好人!”
苏锦讶然。
老夫人重重放下茶盏,“他若是好人,会让人当众去柳家要你嫁妆,闹得满城皆知?!他就是要让旁人看到是他平阳侯府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看到是他平阳侯染。指了你,才会从柳家家中抢人!”
老夫人重重叹气,“阿锦,日后,这天下除了他,谁还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