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到现在我还无法确定祁珏的目标到底是我,还是我娘,亦或兼而有之。如果他的目标是我,一定会对我师父下手,希望孟兄仍像过去那样派人暗中保护我师父,沈绉在此谢过。”沈绉躬身,对着孟笛长长一揖。
“掌门不必如此,孟笛依言就是。说到李姑娘,有件事要请掌门示下。由于武林大会被黑龙放毒蜂搅局,来不及推新,几大门派商议后,打算在云山之巅举行论剑大会作为弥补。几大门派掌门感于天机掌门在武林大会上仗义出手,重挫番邦胡人气焰,所以联名给掌门下了请帖,邀您参加论剑大会。”孟笛说完,递上联名请帖。
“这事武长老知道么?”沈绉问道。
“暂时还没告诉他,不过江湖已经传开了。”孟笛道。
“我不想掺和江湖的事。若天机门不派人参加,武长老一定会有意见。这样吧,由你陪着吴师兄参加吧。”
“可是吴师叔身上蛇毒未尽,尚需调养。”
“吴师兄在天女山已经自认天机掌门,我也不好再出面,多带点人手去吧,保护好吴师兄。”
“吴师叔自认掌门可是掌门授意的。吴师叔为人敦厚,不如掌门能言善辩,让吴师叔冒充掌门可不容易。在天女山,若不是掌门提前教给吴师叔该说什么话,怕是早被拆穿了。还有,这次云山论剑大会,李姑娘会带领衡山派新秀参加。黑风堡众一直没有离开岳阳,据传黑龙已经放话,谁能抓住李姑娘,酬金三千两,掌门真不打算参加论剑大会?”孟笛道。
“如果你把所有人手都带上,我不信黑龙能在小诸葛眼皮底下把我师父抓走。”沈绉道。
“人手都带去云山,谁来护卫掌门?”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只管按我的安排去做。”
十月初九,云山之巅白云观,云翻雾绕,香烟袅袅,各派毕至,高手云集。
因为先皇帝永寿宠信道士,国内遍布大大小小的道观,白云观即是方圆几百里之内最大的一座道观,庙宇巍巍,香火鼎盛。观主云清道长也是武林中人,与慕容颛和几大门派掌门交好,所以才愿意借场地给他们举办论剑大会。
论剑大会的主持仍是慕容颛,和几大门派掌门一起将天机门一行人迎到上席。
众人惊奇地发现,出席论剑大会的天机弟子中有两个戴着面具,其中一个戴着雕花半边银面具,无疑是天机掌门,另一个看似没有戴面具,实际面色焦黄,面部僵硬,俨然戴着人*皮面具!
慕容颛见人都到齐,起身对众人抱拳道:“众所周知,由于武林大会被番邦众胡搅乱,导致这一届的武林大会没能选出新秀,此乃武林憾事。某不才,与各大派掌门协商,并征得白云观主云清道长同意,决定借白云观宝地举办云山论剑大会,选出这届武林大会的新秀。”
群豪闻言纷纷振臂欢呼:“好!好!好!”
慕容颛示意众人安静,继续道:“今日到场的还有天机门的林掌门。林掌门智冠武林,在武林大会大破番邦胡狗阴谋,今日能请得林掌门到场共同见证,真乃武林幸事。某忝为大会主持,今日借道家之地以茶代酒,敬林掌门,请!”言毕端起一杯茶水,向戴雕花银面具的天机掌门致敬。
天机掌门也端起茶杯,咳嗽一声,声音嘶哑道:“慕容前辈客气,林某一介书生,纸上谈兵尚可,若论实操,难免贻笑方家。日前不巧染上风寒,本不欲成行,然慕容前辈与诸位掌门盛情邀约,不忍拂之,是故今日拖着羸弱之躯来凑个热闹。武学玄微,林某无知,只管作壁上观,凡事有慕容前辈与诸位掌门做主。”
天机掌门出席论剑大会,群豪感觉很新奇,目光都集中在雕花银面具上,然而天机掌门那段半文不白的话,让众人感觉非常别扭。相较以考取功名为业的读书人,习武之人读书比较少,只不过识几个字,平时讲话粗俗惯了,慕容颛的场面话已经让他们感觉是书上才有的,谁知天机掌门说话更难懂,有话不能直说么?拐着舌头说话的不觉得难受,他们支着耳朵听的还觉得难受哩。
云山论剑大会完全按照武林大会流程来,待选出新秀,日已西斜,云清道长请众人移步到观内饭堂用膳。
饭未用完,有道童摔进门来,身后跟着祁珏和一群胡人,还有抬着黑龙的黑风堡众。
慕容颛一拍桌子,刚要怒斥祁珏,忽觉头晕,转而指着祁珏道:“你竟敢下毒!”
其他人也感觉不妙,头重脚轻,提不起内力。
“哗啦”一声,有人掀了桌子,大骂道:“番奴,竟敢在爷爷饭菜里下毒,爷爷跟你拼了!”拔出佩刀就往祁珏奔去。
祁珏哈哈大笑,道:“灶房有专人守着,往饭菜里下毒多麻烦,我啊,只是往香炉里加了点醉蝶香。既然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天机弟子也在,为何不问问他们?”
众人一齐看向天机门弟子,孟笛道:“醉蝶香来自西域,据说是前安康国废王王妃采集百花秘制而成,成品非常香,只需一滴就可以让方圆一里之内的人迷醉颠倒,连蝴蝶都飞不起来。如果你加的果真是醉蝶香,这么多人不可能闻不出来的。”
祁珏撇嘴嗤笑:“真令我失望,原以为你们知道醉蝶香,没想到是稗官野史,以讹传讹。”
孟笛道:“我所了解到的醉蝶香,只有这些,若有谬误,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