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他反握住她,嗓音像滚沙。文鸢也差不多:“很好,就是……”两人都不能开口,烧得四肢要化。王臣在两人当中,打开囊,请放结发,忽然觉出左右喘息像兽,无论哪边,眼里都是欲望,吓得转头商量:“尽快成婚吧。”
厉绩不经人事,还以为酒有异常。
他看晏待时,又看文鸢,最后去闻酒器,跟着上劲头,不得不坐下。
浓酒,以野物熬制、混酿,端给新人前,又加入雄鹿的鲜血——骓发带领女部落长,边讨论,边尝试,直到前夜还在准备,终于得出强力的配方:“文鸢看形容,就像虚弱的人,没想殿下也,唉,这一对还需进补。”
如今,酒在两人体内作用,文鸢已经晕倒,犹然叫恩人,为免失态,由女君长送去寝室;晏待时为主人,还得在宴上敬酒;听人祝歌时,他忽然转头,大股鼻血涌出,淋在衣间,吓人一跳。
“吔,”索卢胜之忙为他擦,“这是怎么了?”
晏待时少有尴尬的时候:“没……”他身体远胜常人,苦痛折磨不能消减,大补却让他吃不住。见索卢胜之强抑笑,他知其也有参与。
晏待时用杯三足撑开好友的嘴,让他笑。
龙文小将去救:“殿下!”晏待时转去一边,吃些苦菜,却压不住念头。
他在想文鸢,无法不想文鸢。
原本在想她受不受得了这酒,难受该如何,熬不住该如何,就要去找她;但起身,看到新传的灯火,却想起她的小段颈项,想起她手背——抚摸自己时,她裸露的、白生生的手背——再回神,他已经把禽兽行想了个遍,不得不坐下,饮一些凉水:“文鸢……”
文鸢同样难受。
寝室有香,大榻为人撒帐,她躺在谷实上,婚衣彩屐都不脱,等人走了,立刻扑进被子。
室内响起小的呻吟,她卧在榻中央,手在衣内,腿并起,身体里有浪,稍一翻搅,便打出来,床榻都被喷湿了。
她又转向另一边,手指更深,眼前更混淆,朱色的缕,乌色的漆,白色的象牙饰,在一起,成为她的恩人:是她初见他的样子,玄衣,褾红色的腰带,一片苍白的胸膛。
“恩人。”文鸢低声呼唤他,身体一阵接一阵,一根指堵不住,用了两根,水液还是飞溅。
幻视的他,复为过去的样子,冷淡又沉寂,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但文鸢知道他过后会救她,为她死,爱上她,于是不胆怯了,向他去,去得越近,手指动得厉害,身体疾走一般起伏,终于倾泻。
“我这是在干什么……”
文鸢纾解几次,清明了。
迟来的羞耻让她离榻,去庭另一边的温泉沐浴,走前,她太渴,喝了室内的酒,差点吐出来:“还是腥的。”
温泉不一会儿有水花,文鸢靠在石壁上,仰头呜咽,洗好的发在外,泛红的身体在水,水气盘旋,落在她舌面。
酒很厉害。
文鸢现在猜出她为什么会这样了,她一边后悔,一边却想把所有的酒灌给晏待时:“想看恩人,想要恩人……”她在水中战栗,不知第几次高潮,下沉,剩一个发顶。
晏待时捞起她,抽出她的手指,带落动情的水。
“恩人?”
“文鸢。”
文鸢吓醒,晏待时却沉醉,抱住她。
夜半宴毕,送别后梁使者,他被众人簇拥,来到寝室,索卢胜之要听房,骓发要指导,都被他赶走,他浑身发烫,靠在门上,终于还是去了温泉。
欲望不受控制,不能这样见她,他想,转入泉中就看见文鸢。
往常文鸢是文鸢,今天开始是妻,不但高于他的一切,还属于他。
晏待时抱紧文鸢,嘴唇已经印在她颈侧,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