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本锦水先生写的,还配了画的《狐骨》,书铺里就剩下最后一册了……”
“不,不买!”陆慜咬牙切齿地说,恨不得蒙上眼睛转身就走,以免受到诱。惑。
孟戚一伸手把二皇子推了回去。
“先放着。”孟戚轻描淡写地把手里的包袱丢到地上。
地面并没有震动的声音,看来包袱里的东西不重。
这时墨鲤才用传音入密对孟戚说:“你身上有血腥气。”
“回牡丹坊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那个青狼骑的沙千乘,废了他一条胳膊,问了些天授王那边的情况。”孟戚轻描淡写地说。
“现在人呢?”
“被抓走了,可能蹲在太京府衙大牢里。”孟戚想了想,又道,“我与大夫颇有默契,都用之前琢磨出的内力法门下了禁制,让他一动内力就发作。至于别的,等得了空再去收拾他。”
墨鲤顿了顿,忍不住问:“你真的要买……扇面跟话本?”
“为什么不买?对了,你们之前在说什么?”孟戚看墨鲤的反应,便知道之前自己误会了,掌柜跟墨大夫并不是在赏画。
墨鲤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孟戚挑眉,冷哼一声。
那边掌柜要试探陆慜的身份,拿出了好几副图号称是前朝皇家收录的珍品印本,陆慜神情变来变去,眼见又要落荒而逃。
“听说一张地图,贵阁要开价十两?”孟戚取下斗笠,盯着掌柜不放。
风行阁大管事在钱面前,坚持撑住了,一口咬定道:“货真价实,绝对有用,那位匠人技艺精湛……”
“可以。”
孟戚打断了他的话,漫不经心地用脚尖一勾,包袱立刻滚到了掌柜脚下。
“包袱里是我替大夫出地图的消息钱,你把银票还来。”
“这——”
掌柜正要拒绝,包袱散开了。
里面一堆红红绿绿甚至有紫色的衣袍,绣飞禽走兽,花纹精致,料子上乘,另外竟还有数顶官帽。
掌柜瞠目结舌,手都开始抖了。
三品以上的官员才穿紫袍。
“数一数,这些值多少钱?”孟戚还好心地用内力将官袍展开,似笑非笑地说,“这里面有一件全新的,五件八成新的,其他的那些虽然旧了可是拿到铺子里也还能卖钱。”
掌柜跟伙计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做官的是要自备官袍的,朝廷不发的,高官自然能得到赏赐的衣料。而太京里的小官,家贫无以为继,只能去租借官袍,也常有人辞官的时候将官袍卖给官服铺。
那些铺子自然也不是普通的铺子,它开在内城,就在正阳门外的大街上。
此外还有卖官靴、官帽的,一应俱全。
家里无米下锅,把官袍抵押了换点钱,发俸禄的时候再赎回来,也是太京小官们常做的事。
所以官袍值不值钱?绝对值钱!
然而这样在铺子里来来去去的袍子,最多就是七品以及之下的绿袍,连五品绯袍都少见,更别说紫袍了。
这要是被人看到书铺里有这么多官袍……
掌柜吓得用上了轻功,飞快地把包袱重新裹了起来。
“国师,这是什么意思?”掌柜的声音虚弱无力。
“给钱啊。”孟戚理所当然地说,“买卖官袍不触犯律法,你看这些都很新,市面价格折旧费几乎没有,真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就算你把紫袍收藏在家里只卖绯袍绿袍,这么多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了。我想想,按照楚朝的物价也得三十多两银子,除去地图消息十两,以及你拿出的扇面跟话本,再加上大夫给你的二十两买银针的钱……我就吃点亏罢,看在你们风行阁的面子上不要零头,掌柜倒找我五十两银子吧!”
“……”
伙计看到自家大管事翻着白眼开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