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在灵隐刘家村的消息迅速传入了萧然的耳中,他立即将身边的四位妖灵护法——魑、魅、魍、魉召唤至身边,疾驰前往刘家村,却并未寻得刘勋踪迹。
刘勋顾及萧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手足,并无意将其置于死地,然而萧然誓要置刘勋于死地,只因深知生母对他怨恨深重,若能取刘勋性命,无疑能向母亲请功。
且他身边有四大妖灵高手守护,自认为并无惧刘勋之理。但在刘家村扑空之后,萧然便不再费心追寻刘勋下落,反而在魑的提醒下,应尽快找到刘勋并予以铲除。对此,萧然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是说过他已经修为全失了吗?还需要怕他吗?”
面对萧然如此轻敌的态度,魑魅魍魉皆摇头叹息,却又无可奈何,这也间接给予了刘勋一线生机。
事实上,萧然持有此种态度实属正常。他富贵权势兼备,世间一切所需皆手到擒来,早已无欲无求。如此之人,若是还有所追求,那才令人匪夷所思。整个萧家上下子弟多与此类相似,正因此,萧老爷子才会坚持将家主之位传给刘勋。修行之道在于心境,一旦失去了追求,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正如俗话所说,“富不过三世,贫不过三世”,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夜半子时,刘勋按时开始修炼吐纳心法。他依照脑海中留存的记忆,分毫不差地修炼起来。然而两个小时过去,无论他如何运功吐纳,体内仿佛被抽干一般,竟未见丝毫丹田元气产生。满身大汗的刘勋,内心充满了困惑与苦恼。
然而吐纳心法每日最多只能修炼两刻钟,否则便会适得其反。刘勋练完功后,自觉毫无所得,满脸愁容地走出修炼室。
柳征与柳服在外严阵以待,手中各自握着灵兵利器,以防不测。刘勋曾特意嘱咐二人,在自己修炼之时,任何干扰都必须杜绝。柳征柳服本已是武道高手,再加上手中的灵兵,战斗力倍增,这一切只为确保刘勋的安全。
回到屋内,柳征关心地问刘勋:“表弟,修炼可有成效?”刘勋苦笑着摇头道:“毫无进展,丹田空虚,全身无力。我真是想不通,那些鬼佬门的家伙究竟在我身上施了何种诡异毒药?”
柳服咬牙切齿地道:“表哥,我们终有一日定要扫平鬼佬门!”说着,柳服忽然皱紧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脸色大变,疾步冲出门外,忍不住呕出一口秽物。
紧跟其后的柳征也面色惨白地跑出屋外,强忍几秒终究未能幸免,同样呕吐不止。刘勋见状大惊失色,忙用力嗅探四周,却并未察觉有何异味。柳服呕吐过后,愤慨地说:“表哥,你身上这股气味实在难以忍受。”
柳服的话音刚落,门外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弱而奇异的气息波动……
柳征也皱眉道:“表兄,你周身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异常刺鼻,难以言喻其味。”
刘勋闻此言,顿时如梦初醒。
原来他在静室之中修炼了两个时辰的灵息吐纳法门,虽未能察觉有何显着成效,然而练功完毕,体内杂质随汗水排泄而出,那特殊的气味他自己倒是未曾察觉。
习以为常,自然闻而不觉。
刘勋自身未察觉到这异味,但柳征柳服二人却敏锐地嗅到了。
刘勋赶忙提醒道:“你们速速远离我,免得沾染此气息导致修为受损。”
柳征柳服闻言大惊失色,立刻疾步退至远处。
刘勋此刻心中焦虑万分,唯恐柳征柳服因吸入此味而耗损修为。
于是他迅速在屋内寻得一套衣物换上,快步走出室外并将房门尽数敞开,对着柳征柳服叮嘱道:“尔等暂且留在那里别乱动,待屋内气息消散后再行入内,务必记住!”
说完,刘勋迈开步伐离开了这片院落,来到前方相邻的一处庭院。
这里有口古老的水井,井旁放着一只生锈的水桶。平日里柳征柳服便从此井取水饮用。
刘勋提起水桶,自井中舀出一桶清水,褪下衣物沐浴其中。
奇妙的是,刘勋练功之时满身大汗淋漓,此时汗水早已消散干净,但他非但不觉得寒冷,反而是周身涌现一股若有若无的炽热之感,仿佛唯有冷水洗礼方能驱散这股微妙的炙热。
修习功法后,身上散发出带有毒素的气息,如不用水洗涤,则难以彻底清除。当下正值寒冬时节,加之此处环境简陋,根本无法提供热水洗澡,只得借助冰凉的井水冲洗。然而刘勋对此并不畏惧,反而感受到那股若隐若现的炙热如同一种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