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彦骨神色微变,说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休要羞臊于我。”
虽然脸色还很难看,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刘封单单一喜爱,竖起了三根手指,缓缓说道:“此战失利,非将军之过也,乃是天意!将军之败,其因有三!”
“什么?”哈彦骨愣了一下,不由问道:“有三?是何道理?”
刘封放下酒碗,竖起一根手指言道:“自古以来,羌人与匈奴以天山为界,各自为营,鲜有攻伐,此次兴兵深入,有违天和,不熟地利,此其一也!”
哈彦骨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在他看来,弱肉强食才是游戏规则,羔羊的命运就是被狼群吃掉。
刘封继续说道:“其二,匈奴侵略羌族,乃是受魏国唆使,师出无名,此乃不义之师!”
说到这里,哈彦骨心中震动,原来刘封竟然知道了此事和魏国有关系。
暗想到要不是魏国使者许以好处,可汗也不会突然发兵攻打河西,但又一想,若非刘封出现,只怕已经拿下羌地了,不由瞪了不满地瞪了刘封一眼。
刘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将军可是觉得若非我军相助,将军已经大功告成了?”
哈彦骨又吃了一惊,没想到刘封竟然能看破他的心思,但他并无惧意,轻哼道:“正是!若非你们这从中捣乱,本将军早就抓住这些像羊群一样软弱的羌人了。”
此言一出,羌兵顿时变色,乌里也站了起来,目露杀气。
刘封示意大家不必动怒,摇头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本王前来,只是让羌族少受损失而已,并非胜之关键。”
这句话倒是让乌里也有些惭愧,忙道:“燕王过谦了,若非殿下相助,只怕……”
刘封回头对乌里抱拳道:“大王不必如此,但此战告捷,乃是大王族下之人之功。”
他转身问乌里道:“请问大王,若是我们不来相助或者不曾及时赶到,大王将如何应付?”
乌里一怔,思索片刻才道:“若得不到殿下相助,本王打算先将族人隐于后谷当中,重整兵马,再想对策。”
又恨恨地向着哈彦骨说道:“不管怎么说,誓死要将匈奴人赶回去。”
哈彦骨冷哼一声,并未置词,对乌里的话不屑一顾。
刘封离案走向哈彦骨,笑道:“将军孤军深入,又无向导带路,贸然挺进,准备不足,此其三也。”
看哈彦骨不服气,继续问道:“若羌人举族藏匿,不留粮草于你,将军可坚持几日?”
哈彦骨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匈奴人打仗向来不带粮草,都是靠劫掠敌人的物资,刘封这一问,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刘封又道:“羌人藏匿之地十分隐秘,想必将军至今尚未找到。而羌族骑兵与匈奴骑兵战力相差无几,将军所胜者,乃是突然袭击,携破竹之势,使羌人措手不及才有此大败,若等其准备充足,反戈一击,
胜负尚在两可之间。”这几句话说得哈彦骨脸色剧变,刘封之言并非夸大其词,若是羌人真有那么弱,只怕早就被匈奴人拿下了,哪里还等到魏国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