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a社常去的club拿了从朋友那里定的打击垫,安云熹上了保姆车准备回家。
去年的事情过后,d社一直很规矩的从跟拍到报道都透露着友好,当然她拍戏没怎么在首尔,也没有可报道的东西。
不过,大概很快就要有了。
新年从华国回来之后,安云熹就收到了权至龙律师的文件以及权至龙的电话。
她有点茫然地喂了一声:“什么啊?”
翻开内页时她以为是今早刚刚被爆出的Y公司打算变卖权至龙资产的事情,但是越往后看越不对。
“委托书。”
电话那头的权至龙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说起一份几乎能把他资产卷跑的文件的时候就像说今天在食堂吃了什么一样。
“咖啡店和保龄球馆的事情我处理好了,怕再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不在,没关系的,你男朋友不缺钱,就算都捐了也没事,还能赚呢。”
不是这个的问题啊。
安云熹刚想要开口,那边又说:“只有给你最放心了,不用考虑太多,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要签好,不然我会很担心很担心的,担心到训练都要走神了。”
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也太知道怎么让她“疼疼”自己。
“还记得入伍前给你的那个小包吗?能用上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我做好了标签。”
安云熹想起当时跟自己说什么怕她不方便把房子和车子钥匙都放在那里面的人,不禁哽住:这人早就准备好了。
挂断电话后,权至龙松了一口气。
他的确很早就在准备,从在拍卖行买下那颗黄钻开始,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文件也在入伍前委托律师写了新的,从草拟的资产表换成了这份委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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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伍前大概心里就对现在的情况有了预料吧,那柄悬在头上的剑终于落下。
有时候也在想,幸好他没有求婚,不然现在不知道安云熹会被牵扯到什么程度。
一份足够保全安云熹的委托文件,从第一次有预感开始就在准备的各种事情,希望能够将她隔绝在这些事情之外,也希望万一有个万一还能给她一份保障。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权至龙站在电话亭那边深呼吸了几下,又戴好军帽准备走回去。
没关系的,一切都可以再次摁“开始”键,无论是什么。
而且,她在的,她还在等自己平安回去的。
牙齿紧紧贴合在一起,权至龙压了压帽檐迅速往训练地那边走。
*
安云熹坐在书房把小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房子的门禁钥匙、车钥匙,她知道这些东西,但是那个没打开过的皮夹本子里,是银行卡和各种凭证,还有权至龙一张张写好的纸条。
他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做了多少种推测,写下这些推测的结果以及他做好的安排时他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这十几年没日没夜的工作,还是在想和队友认识的这十几年里的所有悲欢喜乐。
文件、钥匙、卡、纸条,还有留下的被金亨利带着的团队,每一样都是他的精心策划,不论结果,求先把她从局里包上金银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