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贺百年家的时候,张氏已经醒了,替大嫂把了脉,开了些定神的药方,他是迫不及待地提脚就走,这些天他听张氏的嚎哭都听腻了。
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一趟宣武侯府,进门就见着萧天洛正拆院子里的秋千。
祝久儿站在树下双手抱在胸前,嘀嘀咕咕道:“我都说了不会再玩,非得斩草除根么?”
“万一摔了,我项上人头都不保,”萧天洛手脚麻利,直接爬上树把绳子解开,原本系得紧,树干上都勒出了印子,他居然双手就解开,刀子都不用。
林通在底下扶着梯子,抬头说道:“姑爷,当心些。”
萧天洛居高看得远,早瞧见贺怀远进来了,暗道救星来得及时,忙扯开嗓子提醒。
“小舅舅来得正好,久儿她今天居然坐秋千,险些摔了。”
正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的祝久儿俏眉扬起,好你个萧天洛,居然告起状来了,但她自知理亏,今天就是一时兴起坐上去,谁知道差点滑下来。
坏就坏在萧天洛就在附近,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只能顺势倒在地上,暗中借力让自己肚子朝上,哪里敢压坏了小宝。
可惜啊,就这么一出让萧天洛大动肝火,二话不说就要拆她的秋千!
贺怀远也是气闷,冲进院子里就揪住了祝久儿的耳朵:“胡闹得很,你可摔着了?”
“小舅舅!”祝久儿嗔怪地跺跺脚,撒娇道:“是萧天洛夸大其词,你莫要让他骗了。”
说话间,秋千架子已经全解开,咚地一下,萧天洛直接从树上跳下来,指示林通将这些暂时收到库房,这才拍着手说道:“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我都是要当爹娘的人,就不能容这万一,小舅舅觉得可是如此?”
贺怀远现在看萧天洛顺眼不少,对这番话极为赞同:“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久儿,小舅舅唯独在妇科千金一块有所欠缺,不要让小舅舅忧心,好吗?”
说起这一块,当属他姐姐,宣武侯夫人最擅长,太后的妇人之关便由她医治好。
提到母亲,祝久儿的态度终于软化,不再倔强,她又不敢说出自己其实心中有数,否则如何瞒过萧天洛,一想到萧天洛至今找不到“救命恩人”,心中快哉。
“听小舅舅的。”祝久儿眼珠子一转,说道:“小舅舅最近来得多了,又有何事?”
贺怀远将贺延年一家的近况说完,萧天洛毫不意外,知道庞底骗局是怎么回事,再来看假试卷事件就容易得多,贺延年这家伙成了“投资人”之一。
“该啊,该,他糊弄同窗,让同窗掏银子,借贷背沉重的利息,自己从中获得抽成,还能拿到一份免费的考卷,这算盘打得是真好,可惜有一个最大的败笔——考卷从不存在。”
一份擅自擅装的考卷掀起这惊涛骇浪,皇帝如今一句话,谁他娘的都逃不掉。
前朝余孽,黑市狼犬,不长眼的考子,一个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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