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别人客气都是件好事,可当这女子说出这话的时候,李乐平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从没和这女子介绍过自己的姓氏。
“公子此时肯定是在想,小女子怎么知道公子心中所想……”
这突然出现的紫衣女子直接点出了李乐平心中所想,此时李乐平哪怕穿上了衣服,甚至他可以催动赤鳞焰披上赤鳞甲,但在这名诡异的女子面前,他还是觉得自己光溜溜的。
“嗯。”李乐平眼中的防备之色更加浓郁,往后退了一步。
“小女子奉命守在这儿,自然是来考验入墓之人,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
和前两关不同,这己土之墓中出现的女人,直接点出了自己的目的,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不过,世人皆苦,走到这儿就行了。两位心中的遗憾,也如同凋零的花瓣一般,只能低头看上一眼,可却没办法让其焕发新生。”
“可总会有新的叶子长出来。”李乐平也听出了这女子口中的言外之意,便立马说道。
“就像是一朵花,有很多的花瓣,花瓣一片片掉落,又一片片长出来。可当之前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新的花瓣出现,它还是原来那朵花吗?”
这个问题,把李乐平问住了,李乐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它是原来的花,可除了长得相似之外,花瓣都不是之前的花瓣;可若说它不是原来的花,但又一模一样。
“所以,三位请回吧,往事不可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人生最大的困境,就是非要执着于眼前的一切。善导大师,您是悬空寺的住持,也应该明白,有些时候,放下也是一种前进。”
这女人的话,带着一丝禅意,语气悠长,明明是出自于紫色韵味少妇的口中,李乐平、吴三和山行甲偏偏听出了老和尚讲禅的韵味来。
“七先生的离开,保护了古天玄界,也保护了你们。你们若是继续前进,甚至往着大墓走下去,便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涂炭生灵,何苦呢?”
“那,与我何干?”李乐平大概知道这女子要干什么了,不过是想劝说他们而已,而且这女人应该也知道他们所有的事儿,说出了五个冰冷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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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真不像是佛家之人所说。”女人点评了一句,一双紫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乐平,眼中带着一抹悲伤。
“善良若是过了头,那便是成就恶的软弱。我们若是不报仇,你就敢保证底层的妖仙能够永世过得舒坦?没有人流血,你就敢保证神界不会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奴役众仙,欺辱修行者?”
“佛门的善,有慈眉善目,也有金刚怒目;但大多时候,金刚怒目比慈眉善目更有说服力。”
这女子眉头一皱,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能够同她辩论的入墓者。
“可若是一件事情,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结果,你还会坚持吗?”
这句话,是女子最后的底牌。
“会!”李乐平和吴三同时说道。
随着两人话音落下,只见这女子挥了挥手,一阵紫色的雾气朝着两人而去,同时这紫衣少妇伸出了纤纤细手朝着山行甲一指,山行甲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而李乐平和吴三虽然不知道这雾气是什么东西,但就算是猜也猜得到,这不是啥好玩意,便急忙捂着口鼻,硬是不吸入一点儿。
紫衣少妇眉头再度一皱,她从未遇到过如此顽固之人。
眼看着两人把自个儿保护得好好的,在没下雨的天撑伞的她合起了雨伞,随后漫天紫色花瓣化作了凌厉的剑气朝着二人而来。
李乐平既然知道赤鳞焰的功效,自然便又激发了赤鳞甲,挡在吴三的身前。
这赤鳞焰,哪怕是身为神尊的吴三师父对付起来都有些费力,面前这感受不到有多强的女子,自然也无法破开这赤鳞甲。
甚至,当紫色的剑气落在李乐平身上的时候,这紫衣女子受到了反震之力,身形顿时变得虚幻了起来,就像是风中的烛火一般,摇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