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肤白,一件白衬衫衬得她更是雪白。手腕处松松挽起,简单又不失文雅。
简寒看了好久,长睫毛终是落寞地扫下来。
那个女人,像是秋日遥远的阳光,她的冷淡和沉静,是十月最冷的一汪水,让人望而却步。
简寒垂手而立,平静的眼眸里涌起波澜,想了又想,还是将那三个馅饼仔仔细细装好,向画室走去。
完全是随心,就这样做了。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不拖沓。
走到画室门口,简寒没进门,轻敲下门。
这声音不快不重,还是让女人手一顿,她回过头,眉头紧锁。
简寒翻了个白眼,香喷喷的馅饼为什么要给这种不近人情,又难相处的女人吃。
但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话,你饿不饿?
女人没讲话,嘴角掀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过后又是面瘫脸。
简寒拎着袋子的手收紧,她在看溅到女人白衬衫上斑斑点点的颜料。
女人被看得不舒服,转过头,继续在画板上涂画,当简寒不存在。
简寒也不自讨没趣,将馅饼放在门口椅子上,就走了。
待脚步声传远,女人回了头,她的眼睛落在简寒的背影上,眼神中暗含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起身,女人拿起水杯,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凉白开,慢吞吞抿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而简寒站在推车前,光明正大地看向画室
女人右手端着水杯,看着椅子上的馅饼好久。
简寒读书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画面。
她只是在潜意识中感叹,这个女人美得不成样子,她不属于这个小镇。
简寒低下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自嘲地摇了摇头。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好好卖馅饼,才能维持生活。
至于艺术,那是有钱人做的事。
钱,简寒只要钱。
这时,女人走出来。
简寒先看这张精致的脸,视线往下移,她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女人将馅饼拎了过来。
简寒没理会,不慌不忙地戴一次性手套。她已经想到接下来的画面了,女人大概会将馅饼甩到她面前,然后说她不喜欢吃这种油腻又不健康的食物
这个,怎么卖?
好有磁性的女声,夹杂性感的哑。
简寒全身都随着这句话而发麻,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以至于她的眼神变得十分呆滞。
不光她这样。
女人也是久久出神。
买馅饼是假,来接近她是真。
这个女孩。
气质三分像顾千燃,相貌五分像白星。
她不是十几二十几岁了,那股会为爱奋不顾身的劲儿早就过去了,对于从前爱过的人,也没感觉了,只是眼前的打扮朴素的女孩,身上综合了她爱过的人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