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犰猷之地,如今的李家安南道之内。
近乎每处城镇之内,皆是书声琅琅,所生活的犰猷人皆着夏人服饰,日常之言语同样是夏人之言语。
李烊的身形悄然出现在昔日的明煌部王庭之中,这以往皆是历代犰猷王庭所在,如今成了安南道的府城所在。
而最大的稷下学宫,同样建立在此。
甚至些年气浓郁的儒学氛围,原本岭南道之内的不少凡俗大儒,都自愿前往此地,为往圣继绝学,教化犰猷万民。
这是此前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如今却真正存在于此。
甚至儒学之风兴盛,远超于中原。
李烊收敛了气息走进了学宫之内,不少儒生在此研学,当初因为学宫之乱而四处逃走的学宫弟子,多数逃入了十万大山以及犰猷之内,在稷下学宫建立之后,便纷纷来投,一同建设学宫。
李烊虽然修为气息皆被收敛起来,但是自身的气度以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绝非寻常人可以相比,于是乎一众人见到他之后吗,都不由自主的行后辈之礼。
李烊颇为满意,心中暗道:“倒是有了上古儒生的那股浩然之气,虽然此前学宫同样有,但是二者之间的差距还是太过于明显,漓江学宫的那些人,更像是披着儒生之皮的修道者,而不是真的儒生,现在这股子纯粹之意,倒是难得。”
他走向了学宫祭酒所在之处,而如今的学宫祭酒不是他人,正是李绛烛。
“见过老祖!”李烊悄无声息的走入书房之内,李绛烛立即感应到了这位老祖前来。
此前李家的那场会面,李绛烛并未赶回去,所以未曾见到李烊。
李烊这一次为了见蔡言芝而来,便是顺道看一下后者的合道之地,避免万无一失。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了。”李烊淡淡的说道。
“老祖前来,有失远迎,此前老祖归家,绛烛未能前去拜见,如今倒是让老祖亲自前来,还望恕罪。”李绛烛略带愧意的说道。
自己这个家族后辈,不去拜见,倒是让李烊自己亲来,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李烊摆手说道:“无妨,既然都是为了家族,就不必拘泥于这些规矩,而且如今此地之学风,远超岭南道,你功不可没。”
李绛烛立刻说道:“绛烛只想着儒家叙事,就该如此,上古先圣已然留下了样式,我等虽说继往圣之绝学,同样要适合时宜,同时减少一些自私之举,这才是圣人之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当初儒圣确实开创之时为的是天下众生,后来随着时代的变化,越多的修士在其中掺杂进了不该有的东西,反而使得儒学脱离了他原本的意思,变得不再纯粹。”李烊点头,作为曾经与三教祖师同辈修行的修士,甚至儒学之上,他远比与此前漓江学宫的修士要更加的了解。
李绛烛很恭敬的聆听着李烊的言语,他没想到李烊对于儒家还能够有如此的见解。
“不过你的身上,有一些促使如今儒学之风盛行的东西,而这安南道地界之内,能够如此儒学兴盛的原因,也在其中。”李烊却突然话风一转的说道。
李绛烛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似乎不知道李烊在说什么。
可是下一瞬间,李烊的手指已然点在他的眉心处。
“现!”李烊大喝,旋即在李绛烛的眉心处,一道道金色波纹泛开,而李绛烛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之下,昏厥了过去。
也正在他昏厥之时,眉心处一块金色石板浮现,正是当初学宫大祭酒手中那块承载了儒家气运的熹平石经。
当熹平石经现世的那一刻,原本安南府城之内浓郁的浩然之气,似乎都在朝着石碑汇聚而来。
“许久不见,剑主。”
熹平石经之上,浮现出一道手持书卷的年轻儒生模样,恭敬的朝着李烊作揖。
“许久不见,熹平道友。”李烊回应道。
这个儒生正是这熹平石经的器灵,也是儒家气运所凝聚的存在,只不过不知为何,在此之前,似乎都在沉睡,极少现世,哪怕是大祭酒,都极少看到这位儒家前辈。
儒家至圣先师日月在石经之旁传道授业,其大道便在那一刻沾染在石经之上,而后者也就在此情况之下,演化成了承载儒家气运的镇教之宝,而在三教祖师将上古神祗驱逐出这炎黄界之后,分别都将各自的镇教之宝留下。
李烊唤出祖剑,将熹平一并带入祖剑之内的小世界。
儒生熹平四处环顾这四周的景象,不由感慨说道:“果然三教祖师所布置皆没有出错,剑主确实完成了三教祖师所寄予希望之事,这个新的小世界,就是天道雏形,而剑主你,就是最有望能够成为新的道境修士。”
李烊疑惑的问道:“这不是一个小世界而已吗,怎么就成了天道的雏形,还有踏入道境的关键之处,究竟是在于何处?”
李烊的对于三教祖师留下的布置,如今都是一头雾水,特别是祖剑之内的小世界,他如今都尚未窥探到全部的真相,从何而来,究竟要演化到何等地步,都是一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