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二皇子暗地里做的那些,他都知道。
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他有他的思量。
二皇子虽然是他的外孙,可身份尊贵,二皇子做的事,他强行插手,只会祖孙反目。
二来,二皇子有心背着他,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他说多了,做多了,只会适得其反。
第三,他有心让二皇子受点教训,所以才对二皇子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他低估了二皇子的野心,也高估了他的能力。
嘴角的嘲讽更甚。
陶明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
原本,他以为二皇子不过是意气之争,与三皇子的争斗,仅限于商铺上的价格战。
虽然二皇子处于劣势,可那几间商铺,他们还是输得起的,能让二皇子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值了。
只是没想到二皇子是个眼高手低,且不知道取舍的。
吃了亏,要懂得及时止损,而不是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
陶明兴多少能明白二皇子的想法。
被他压制得狠了,想在他面前做出一番成绩。
蠢货!
没那个能力,还想用鱼死网破的手段,那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殿下,这件事臣自然是相信您的,可事情发展成这样,您有什么打算?”陶明兴一边扶起二皇子,一边问着他的意思。
察觉到陶明兴语气中的松动,二皇子也跟着松了口气,随即神色凝重地分析了自己的处境。
陶明兴频频点头。
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二皇子强烈的求生欲,再加上他对老皇帝的了解,冷静下来后,对局势的分析,还是很到位的。
“既然不是殿下做的,黛姨娘自然要承担责任,乔老二那边,懂得自保,该怎么说,怎么做,他有分寸。对于‘蜀绣楼’的归属问题,不管从哪里查,‘蜀绣楼’都是你姨母的,只要我们不乱,乔藴曦那边兴不起风浪。”
得到陶明兴的话,二皇子喝了口热茶,缓解心里的紧张。
“至于‘蜀绣楼’的账目,之前的盈利……‘蜀绣楼’是你姨母的陪嫁,盈利自然在她手上,是帮衬夫家也好,留着给她的儿女都好,都是你姨母的事,难不成,还要查你姨母的账本,查薛府的账本?”这是陶明兴有恃无恐的原因。
明面上,“蜀绣楼”就是陶雪的,那么收益就该在她手上。
“适可而止”的道理,大理寺少卿懂,三皇子也懂,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不会过于为难。
至于,“蜀绣楼”亏损后,为何不止损,而是借银子做假账,陶明兴认为就更容易了。
“只要乔老二承担下这个责任,说是自己怕东家责难,所以做假账,以稳固自己在‘蜀绣楼’的大权和在东家心里的能力,而做主借的。想到乔宁黛与乔藴曦的姐妹关系,才让乔宁黛出面。至于乔宁黛在乔藴曦面前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打消乔藴曦的后顾之忧,放心借银子给他们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