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听到后面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一个姑娘家的小背篓里装这么多虎狼之物的吗?连毒蛇都有!
顾娇将小背篓里的东西掏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小药箱。
小药箱里藏不了活物以及不属于它的东西,否则会消失不见,这个顾娇试过。
老祭酒可太了解这丫头了,今日若不阻止她,她能直接进宫把静太妃套麻袋了。
可这风险实在太大。
他不允许她铤而走险。
顾长卿自动忽略妹妹那一背篓怪东西,看向老祭酒道:“霍祭酒打算具体怎么做?”
老祭酒摸了摸胡子:“这个嘛……”
他法子倒是有,可还差个工具人!
此人需得极受皇帝信任,且能轻易入宫。
单是第二点,对他来说倒还不算太难,可自打被皇帝发现给他做了一段日子的爹后,皇帝便对他心生了不少怨怼。
不如从前那般深信他了。
老祭酒仰天长叹,臣子不易做啊。
正长吁短叹间,胡同里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车轱辘的转动声,声音在隔壁门口停下,紧接着整条胡同都听见了小净空炸毛的咆哮:“啊啊啊!我再也不要和你出去了!不好玩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老祭酒嘀咕:“出了什么事?他和谁出去了?被气成这样?”
顾娇与顾长卿也不知。
三人走了出去。
小净空从一辆高大的马车上蹦下来,蹦完生气得直跺脚!
“净空。”顾娇唤了一声。
小净空看到从姑爷爷宅子里走出来的顾娇,委屈地小嘴儿一瘪,哒哒哒地跑过去,扑进了顾娇怀里。
顾娇蹲下身来,擦了擦小家伙额头的汗水,又摸了摸他领子,衣裳全汗湿透了。
宣平侯自马车上走了下来,挑眉看了小家伙一眼,呵呵道:“带你去那么高档的酒楼吃东西,你还不领情。”
“侯爷。”顾长卿拱了拱手。
“嗯。”宣平侯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净空特来气:“你还说你还说!那么大的酒楼!那么多好菜,你就给我点了一个蛋!”
宣平侯轻咳一声:“那是鲍汁卤的蛋,很贵的,再说了,你一个孩子能吃下那么多东西吗?本侯不是带你去划船了?”
“那是什么破船!还漏水!我舀水舀了一路!呜呜呜!”小净空委屈死了,“娇娇,我胳膊酸。”
有二十个铜板的船,也有五十个铜板的船,再往上走,也有一两银子的乌篷船。
宣平侯租了一条最便宜的船,没棚子不说,划船划到一半底儿还漏了。
到最后,也不知是人划船还是船划人。
顾娇将小净空抱了起来,小净空趴在她怀里,委屈得直抽抽。
这是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天啊!
他再也不要和这只一毛不拔的萧猴猴出去了!
“我先带净空进去。”顾娇说着,转身进了宅子。
顾长卿与老祭酒看向宣平侯,神色一言难尽。